,并不是隔行如隔山,反而把知识真正领悟,摸透,反而是求学的本质。
打比方说。
以前读一本书就是一本书。
十本,那就是单独的十本。
现在纪元不仅读了,还能用互相的观点在脑海里辩论,探讨。
书与书之间,知识跟知识之间,在相互交流。
学了一加一,又学了乘法。
本来是单独的公式。
现在可以结合起来,计算更复杂的问题。
纪元要翻书,就是要把去年学的翻出来,跟今年学的相互比照。
怪不得他学着礼记,私下教谕他们还愿意给他补习春秋。
完全是因为这些课都是一样的,岂止是不会互相干扰,明明能相互补充。
想来,若不是怕他们学的吃力,县学是愿意同时教授两部分知识的。
纪元仔细解释,大部分学生也如醍醐灌顶。
是啊。
以前学了那么多,不应该丢下,答题的时候,也不该只在原书上找答案。
怪不得他们的文章总被说不够丰满。
可这些知识要怎么融合。
融合的时候太杂乱怎么办?
众人陷入思考。
但这份思考,已经是进阶的思考。
严训导巡逻时,发现丙等堂的学生们都呆呆愣愣的,全都在瞑思苦想,吓得他快步过来。
只听里面学生翻着书,一会背礼记,一会背周易,一会又在哀嚎尚书这一章太难了。
不就是考个月考。
大家这是怎么了。
以前也不是没考过啊。
还是今日的题太难了?
严训导喊来郭夫子,还有两个礼记博士。
四个人仔细听了听,最后哭笑不得。
学生们的问题,他们自然知道,可这也不是点透的时候。
等到他们上了乙等堂,通学了文章,便会懂了。
现在五经没有学完,却摸到学问的门槛,怪不得会目光呆滞,估计都在认真思考。
“让他们想吧。”殷博士笑着道,“咱们的学生,学问都扎实,会想明白的。”
学而不思则罔,之前只是学,现在则开始思考。
不错,很不错。
殷博士看着中间的纪元,又听学生们讨论得唾沫横飞。
倒是想到自己上学那会,不过他们那边可没纪元这样如此聪明的同窗。
跟这样的同窗一起学习,怪不得成绩会提高。
再回到画作上,纪元练习线条时,仿佛更加得心应手。
文人画,原来是这般意思。
不管别人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就这么想了。
丙等堂的这次讨论,让他们的文章很是混乱了一阵,好在大家慢慢都摸索出自己的风格,接下来的进步,便很迅速了。
这事传到乙等堂学生耳朵里,让乙等堂学生捏紧书本。
学弟们怎么回事。
这就悟到了?
在丙等堂就能悟到?
他们要赶紧参加县试,绝对不能跟丙等堂那一群一起考试。
否则根本考不过他们啊。
跟一群学霸在同一届,难免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特别是纪元!
他们要赶在纪元参加县试的时候就考走!
立刻考走!
纪元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快点学!
快点考!
蔡丰岚默默念道:“都说了他是纪元,你们还不信。”
五月过去,六月依旧是酷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