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改过几次,更是看不上。
“本以为你在县学第一,还有点用,没想到跟夫子博士们关系也一般。”
李廷跟钱飞震惊。
纪元跟夫子博士关系还一般?
他可是夫子们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
纪元心里却明白怎么回事。
可跟夫子们关系好,也不能开口给自己学校找老师吧。
就像你在你们初中次次考第一。
难道就能插手学校的人事安排?
这不是开玩笑吗。
纪元点头:“小河舅舅您先忙,我们还要上课。”
说着,拉了李廷钱飞便离开。
回去的路上,纪元把那封信的事说了,听得李廷钱飞目瞪口呆:“怎么会有人敢开这样的口?”
“是啊,不合理啊。”
“好像事事都要围着他转一样。”
纪元想到安二娘子,她娘家应该就是这样围着小河舅舅转的,这种家里,养成唯我独尊的心态,也很正常。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要成为他的垫脚石也理所应当。
“不理他,能不能当咱们这的夫子,也要看本事。”
事实上,安小河的舅舅李耀众,不仅没能当上县学的夫子,连甲等堂都没能进去。
教谕眼力毒辣,眨眨眼就能看出对方什么性格脾气,婉拒了李耀众的请求。
借口都是现成的,他们县学没有夫子的位置了。
至于甲等堂?
那是要考进来的,并非谁能来。
不过作为秀才,确实有进县学的资格,可是现在名额也满了,等着名额空缺了再说。
一套下来,李耀众只拿了秀才应得的俸粮离开。
后面的事,就是安小河说的了。
安小河讲他舅舅确实很气恼。
说自己从府学回来,竟然如此冷遇,好像还写了几首诗,大有哭诉命运不公的意思。
但写得一般,也没流传出来。
现在他舅舅就在他家住,说是帮他,还有安家其他子弟辅导功课。
这,这不就是蹭住在姐姐夫家?
也是,安叔公家被称为安大户,自然是日子好过的,至少比自己日子过的舒服。
更别说青储料更让他家把院子门头重新修缮,看着就气派。
可再怎么样,去自己姐姐的夫家住,还是离谱了些。
安小河大概意思是,他舅舅想当安叔公家的私塾先生,算是自家的私学。
但安叔公根本不理这一茬,先不说他更敬重赵夫子。
再者,他家还养个先生?他钱多烧的吗。
他家满打满算,也没几个学生的。
不过看在小河舅舅秀才的身份,不好赶人走。
这些八卦纪元看的好笑,也没当回事,只当茶余饭后的调剂。
他方才又买了些宣纸回来,书画线条的练习,他也不觉得枯燥,反而从中找出乐趣。
像书画大家所说:“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此会,方知书画本来同。”
这收拾就是强调笔墨跟线条的艺术,从中更能体会到“写意”之感。
落笔,用色,结构。
字与字之间,线条与线条之间,似乎都蕴藏着独特的节奏。
学了画才知道,怪不得都说书画同源。
也怪不得房老夫子说,先写字入门,再练习绘画,随后画画的技艺便能帮助写字,形成自己的风格。
书法入画,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画山石的高低远近,转折走势。
跟写字运笔的顿挫,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