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你从未对别人做过的事。
医院套房里的洗手间并没有那样宽敞, 挂着的睡裙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像是也滴在了季清羽的心上。
冯成则重新开了水龙头,平静地洗净双手。
谁知, 季清羽跨出一步,从背后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背, 嘀咕道:“我亏了。”
洗衣服而已, 算不得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
她真的亏了。
不过看在他已经坦白回答了她的问题的份上, 这次只好放过他。
冯成则身躯僵硬紧绷了几秒, 低头看到她贴在他腰腹上的两只手, 又若无其事地从洗手台抽了张纸巾。等他们再重新回到床上时, 已经是凌晨时分。
季清羽的骨头都软了, 困倦不已, 打着哈欠,眼眶泛红。
不过她又不想睡。
她有很多个问题想问, 搂着她的冯成则也没睡意,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算少, 一桩一件都惹人心烦, 唯独在尾声时获得足够多的愉快,乃至于此刻余韵仍未消散。
“洛家那个……”
季清羽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件事是不是跟我有关?”
“没有。”
冯成则轻啄了她的发顶一下, 安抚道:“跟你没关系, 别胡思乱想。”
“我就是觉得好巧。”她困惑, “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聊点别的。”他无奈。
见他露出这副多说一个字都很厌恶的表情, 季清羽也突然想起来,在拍卖会之前, 他跟她简单提起洛家时也是这般, 不由得伸出手指比了个1, 悄声道:“最后,最后问关于洛家的一个问题。”
冯成则半阖着眼:“……问。”
“你为什么讨厌洛家?”
冯成则不喜欢“讨厌”这个词,它太情绪化,用在不相干的事物上未免太过浪费,“我爷爷曾经跟我说过,多子不一定多福,反而多生事端,人多了,心思杂了,很难凝聚,迟早会出大事。”
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
“好了。”他只愿说这么多,出声制止,“要么睡觉,要么聊别的。”
“……行。”季清羽暗暗翻了个白眼,狗男人,现在不是哄着她让她再坚持一会儿的时候了是吗?
她非得治治他不可,今天不睡了都要把他的过往情史打听得清楚明白,用手肘撞了撞他,逼问,“你还记得你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是谁吗?”
冯成则嘴角抽了抽,“……”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
“不如睡觉。”他说。
这四个字惹来她不客气地拧他的手臂。
“结婚之前,没这个人。”冯成则想,或许他应该尽快接受跟她之间相差六岁这个事实。
季清羽唇角疯狂上扬。别的男人或许还会睁眼说瞎话,但冯成则不会,她心花怒放,仰头噘嘴,要给他一个湿漉漉又火辣辣的吻时,只听到他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问道:“你呢?”
“……”她抿了抿唇,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不如睡觉。”
说完她就闭着眼睛,还很刻意地打起呼噜来。
“别想睡。”
冯成则认为,询问情史这种事应该出现在两个年龄加起来还没他鞋码大的学生身上。
但他崇尚的是礼尚往来。
既然她问了他,他答了,那么她应该也要坦白。
他不是很感兴趣,但他要绝对的公平。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里,他或威逼,或利诱,以手掌为戒尺,让季清羽被迫把那点事全都交待,到最后她还要对天发誓:“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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