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逢玉怀疑他睡着了。
她支起手臂向前倾身,右腿搭在铺着绒毯的地面,左腿半跪着,他腰侧的位置被压下去一块凹陷。
蒋逢玉轻轻搡了搡他的肩膀,顾名尧阖着的眼睁开,仰起来盯住她,看起来带着倦意。
“我确实需要女伴。”他轻叹一声,“但不仅仅是女伴。”
“她会带储姮宇出席。你要扮演的角色……”
他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是为了适应光源,顾名尧伸手挡在眉前,朝她道:“我的情人。”
蒋逢玉说你真会开玩笑,她笑了一声,但顾名尧没笑,只是看着她。
“不行。”蒋逢玉摇头,“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黄聿之,我心仪的那个alpha,我和他很快会和好的。”她琢磨着,“你这不是一回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一次我帮你扮过了,下一次呢?看不到头。”
且万一被人拍到,留下了影像,那情况会更糟。
顾名尧低笑,手掌盖住了眼睛的位置,“你确定一直要提他吗?”
“根本没多在乎,却总把心仪挂嘴边。”他说,“连自己都骗不过,要怎么去骗过别人。”
“合格的骗子不是这样做的。”
远处不轻不重响了一声,好像是警报器一类的物件,蒋逢玉耳尖微动,她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再转过头时,他的脸近在眼前。
“你不爱上他,让他怎么信你?”顾名尧伸手贴住她的眼睛,顺着眼角点到眼尾,动作很轻,“让我怎么信你。”
那手被意料之中地挥开,蒋逢玉退回原位,软枕挡在身前,她的姿势带着戒备,眼睛也是,最初那种闲散的坐姿被替换,腰背都挺直了。
“你要听好。”
顾名尧偏过脸,面朝着背光的沙发里侧,被衬衣包裹的胸膛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他说话的声音也像梦呓。
“我只说一次。”
他为那场晚宴编了个谎,从相识到相知,又从相知到相爱,连这段关系的虚假见证人都想到也找好了。
“贺温也会在。”顾名尧说,“去年五月,你在国际医学中心做志愿者时遇到的她,你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够好,她邀请你去她的诊所做假期助理,六月下旬,夏休的第三天,我们在那座诊所里相遇。”
在她的记忆当中,似乎确实有去国际医学中心做志愿者这么回事。
“你的履历我看过。我所提及的每个场所、时间,都可以找到佐证。”他按住腮侧,轻轻揉了揉某处肌肉,“即使没有,我也会造出来。”
顾名尧长了颗坏牙。
以前一直没有过。别人苦不堪言的智齿期他平安无事,到了这个年纪,却突然在某天神经痛。
蒋逢玉有些不解:“如果都可以造出来,又为什么非得是我?”
对象是谁,于他而言真的重要吗?
顾名尧叹息一样开口,“真假混着来,可信度会更高。”
他有很多备选方案。
与顶级omega契合的强A不好找,但不具备威胁性的beta四处都是。
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自己撞上来。
如果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蔡教授要送他,如果没有多管闲事地送来那顶无关紧要的帽子,如果没有不设防备地喝下那杯由他递来的酒,如果没有粗心大意地跑去找储姮宇却又不规划好逃跑路线,如果,很多个如果。
因为他想让她成为首选方案。
额角酸胀很久,可能是齿神经痛的附加作用,他对痛觉的感知异常敏锐,所以寝食难安。
顾名尧打算去贺温那里找人看牙,但总没赶上合适的时间,他是这种人,认准了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