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说是在昌邑郊外的大泽上打鱼,实际上就是一伙强盗。
他的核心下属就十几个人,都在大泽附近安了家。
刘盈去拜访那些下属的女眷孩子时,观察了这群人的生活状态。
彭越这个强盗并非丧尽天良,手上有人命,但不残暴,也不抢本地人。
这样的人在古代很常见,隋末的瓦岗寨就是这样,身为强盗还在当地颇有声望。
因彭越约束了下属,他下属的家人也如普通黔首一样,家庭里没太多狗血惨剧。
刘盈从瓦剌副本里获得了智力加成后,语言天赋突飞猛进。
乡里人说不来雅言,哪怕昌邑和单父县同属砀郡,土话也听得刘肥头疼,几乎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刘盈本也听不懂。
但就算听不明白,他也能和旁人通过比划聊得很开心。
比划了一阵子,刘盈就能磕磕绊绊接上话;只两日过去,刘盈就能顺利与当地人用土话交流。
彭越本以为刘盈只是闲不住,想四处看看不同的风景。
刘盈说要找自己下属的家眷聊天,彭越当听个笑话。
语言都不通,一个孩童要怎么和自己下属的家眷交流?
如果是刘邦,彭越相信他就算遇到语言不通的人也能顺利交流。就像自己和人交流,通过肢体比划就可以。
但那是成年人,且是少数厉害的成年人。
刘盈只是一个孩童,就算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去?
当刘盈迅速用比划语言和人打成一片时,彭越感慨自己小看了沛公的继承人,这孩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聪明。
当刘盈迅速学会土话,嘴皮子逐渐比当地人还利落,彭越满头雾水。
啊这……这还是个人吗?!我就不说这是不是八岁孩童了,你就说人做得到这种事吗?!
“不就是学个话,只要记忆力好,都能做到。”刘盈用眼神鄙夷彭越的惊讶,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陈平,你也能做到对不对?”
陈平压住心中的惊异,温和道:“我没有盈儿这么厉害,还是要多花个几日才行。”
刘盈抱着手臂得意:“那是当然,我是最厉害的!”
陈平一看刘盈这表情,就知道刘盈示意他夸夸,一连夸赞脱口而出。
陈平的夸赞就像是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刘盈特别受用。
刘肥叹气:“我的记忆力就不行,现在就勉强听得懂几句话。盈儿,你真厉害。”
刘肥也在对刘盈夸夸,但刘盈不为所动。
父母刘肥阿兄夸他,或者叔伯小弟们夸他,那都是理所当然,听了没意义。
还是要找个能说会道的外人在自己身旁夸夸,才叫真情实感,令人畅快。
他刘盈又不是什么喜欢听阿谀奉承的昏君,千古明君对奉承话很挑剔的。
刘肥和陈平围着刘盈夸,彭越在一旁阿巴阿巴。
了不得,了不得,他之前听说沛公斩什么白蛇,还以为是沛公自造的神异。
斩白蛇有什么了不起?沛公有这样的儿子,才是真的神异啊!
彭越再次感受到了刘邦对他的信任。
刘邦在外有很多传闻,他的儿子刘盈的消息却很少。就连自己,见到刘盈之前,都不知道刘盈的名字。
现在刘邦将他最大的秘密展现在彭越面前,就像是把自己的野心剖给了彭越看。
彭越也是想要成为诸侯的人。
现在所有敢起兵的人,都有一颗成为诸侯的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点燃他们这群黔首的野心。
但沛公这颗野心,似乎不仅仅是当个诸侯了。如果还很强势的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