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点头:“当然。”
什么叫当然啊!曹参和萧何都同情吕娥姁了。
有子如此,吕娥姁真是苦命。
此刻,吕娥姁正瘫坐在榻上揉太阳穴,曹氏正拎着荆条使劲抽打刘肥的背。
是的,有子如此,确实命苦。
“赶紧回去!”萧何忙叫来萧禄,让他与萧延一同带着两个家丁,保护刘盈回丰邑郊外的山上。
曹参让曹窋带了十个家丁,私下叮嘱:“盈儿肯定要干坏事,你要看好盈儿,不要让他涉险。”
萧何被萧延和萧壮壮气得失去了冷静,信了刘盈的话。曹参可不相信。
刘盈此子,向来令人头疼。曹参猜不出刘盈要干什么,但绝不相信刘盈付出了让刘肥挨打的代价,就只是来送个信。
刘盈虽然皮了点,但对自己人很好。曹窋、萧禄、萧延如果因为刘盈的事被训斥,刘盈都会为他们出头,更别提刘肥。所以刘盈绝不会为一点小事,就故意牵连刘肥挨打。
曹参越想越确定,刘盈心里有鬼。
“你可不能学刘肥,事事纵容盈儿。”曹参再三叮嘱,“盈儿不过稚童,你已快弱冠,怎能被稚童左右?”
曹窋再三保证,自己一定看好盈儿。
刘盈离开沛县时,韩信带着吕台与他汇合。
吕台苦笑:“盈儿,我求你了,可千万别顽皮。”
刘盈当没听见,反过来问道:“大舅已经带人去找阿父了?”
吕台没回答。
刘盈坏笑:“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不过吕释之还在记恨我吗?居然没让你带家丁来。”
父母在,不分家。
吕太公年老,家中事都由儿子们做主。吕泽离开,主事的就是吕释之。
吕台没带家丁独自前来,就证明吕泽肯定不在家。刘盈的询问,只是确定自己的猜测。
吕台劝说道:“二叔只是好脸面。你给他道个歉,他就不气了。”
刘盈嗤笑:“等他什么时候对我阿母道歉,我再向他道歉。”
吕台不再劝说。
他只是遵循父亲的命令劝了劝,劝完之后,就完成了父亲的嘱托。以吕台本心,他站在刘盈这边。
虽然父亲说二叔只是性子直,不会处事,没有坏心。但吕释之和大母居然当着刘盈抱怨二姑为何不嫁县令,别怪盈儿生气。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会比盈儿表现更激烈。盈儿已经够给二叔面子了。
“那、那个……盈儿……”
一个少年悄悄从不远处的墙角走出来。
刘盈抱着手臂:“禄表兄,你自己跟在台表兄身后来的,还是吕释之让你来的?”
吕禄挠着头道:“我自己来的。我我我觉得,我也是你表兄,还是要来保护你。”他选择性忽视刘盈直呼他父亲的姓名。
“好。”刘盈道,“你就跟在台表兄身边。”
吕禄见刘盈接纳了他,开心地奔向吕台。
吕台:“???”怎么回事?吕禄什么时候跟上的自己?
吕禄是吕释之的第三子。因吕释之不喜欢刘盈,吕释之的三个儿子都与刘盈不和。吕台实在是想不到,吕禄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人都来了,又是自己没发现多了条小尾巴,吕台忙向刘盈道歉,紧张地把吕禄拉到身边。
“好了,人都齐了。走,我们回丰邑。”刘盈站在驴车上,仰着手检阅了自己的部队,转头对韩信道,“能带吗?”
韩信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道:“现在不能。等到丰邑,勉强能。只是他们会服从我吗?”
刘盈指着韩信:“带兵的事交给阿兄。”
他又指向自己:“其他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