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看门人正呆滞地坐在门边的小亭。
燕游跑过去,抬起头微笑:“叔叔,我是县城的新县长,这次特地来参观一下县城里唯一的书院。看门人缓缓眨了眨眼,像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重复道:“新县长?那旧县长呢?
燕游骗人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旧县长升官了,接下来由我接手县城。
看门人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新县长好。
燕游颇具大将风范地点了点头。
他招呼着曲风吟一起进书院
看门人注视他们的背影片刻,突然喊道:“新县长,我们以后都仰仗你了!
燕游讶异地扭头,只见看门人不知何时人已经站到到了亭子的边缘,他的脸模糊不清,只能感受到那股视线在燕游身上。燕游沉默片刻,寂静的空气在流动,他大声应道:“我明白的!
模糊的视线里。看门人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藏游与曲风吟对视一眼。一人皆感到了些许古怪。但人来都来了。不夫调查一下地说不过夫。一人硬着头皮走下去,此刻正值清是
书院内,晨练已经结束,学生们井然有序地排队进入教室。
他们需要绕书院跑上一周,紧接着便是晨诵典籍,他们的脸如今已然大差不差,如同果实已然到成熟的边缘,一人掠过走廊,与那群学生就好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书院在上课之外向来是安静的,偶尔能听见几只鸟雀啼鸣,但仔细去计算,就能发现鸟雀鸣叫的间隔是一模一样的。圣人像在书院中央礼堂
燕游与无数学生错身而过,逆流而上,而学生们正沉默地顺流而行。
小孩突然感觉到曲风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疑惑地轻轻扭头
曲风吟的面色极其紧张,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到处是极度的安静,只剩那些沉稳的脚步声
曲风吟作出口型,燕游艰难地辨认出是“眼睛”二字
一滴汗从曲风吟的面具脸上滑落
阳光下,只见无数学生正不知何时拥挤在教室门口,窗边,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黑白分明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住曲风吟每当曲风吟向前一步,那无数眼神就如同丝线一样缠绕着,勾扯着他
错身过的学生的脸如同向目葵般扭曲,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平静地注视着曲风晗
曲风吟冷汗直冒,浑身肌肉紧绷。
燕游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
事情的发展还在持续恶化,他身边的学生也缓缓扭过头,一张一张如同刀刻的面具,冷漠地凝视着他,两波人的步伐正在向相反的方向运动
可那一张张恐怖的面孔却好似要挣脱口的束缚朝曲风吟而来,
身体还在朝教室中前进,头却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些令人不安的脖颈,扭曲的幅度愈加扩大一
承受不住的骨骼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在寂静的书院格外可怖
终于,一声极其尖锐的扭动声响起
在燕游和曲风吟骇然的目光下,将头扭动180度的尸体在他们面前缓缓倒下。
这好像是一声哨令,有序在那一瞬间变成无序
燕游当机立断拉着曲风吟就往礼堂方向狂奔
剧烈的喘息声中,只能听见自己和曲风吟焦躁的脚步声。
他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如同牵引雁群的领头的大雁,将整个成型有序的雁群全部牵
无数人调动方向,痴痴地坠在他们身后,无数眼睛仿佛拥有实体,从眼眶之中脱落黏在他们身上,一寸一寸抚摸他们的肌肤。燕游的小短腿跑起来太过吃亏,曲风吟深吸一口气,将小孩整个抛起,落在肩上
身后的追兵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