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收来的账本交给她,禀报道:“今儿张嬷嬷去了三家铺子,在她走后,奴婢再悄悄进去,这些账目,都是铺子里的真实账目......”
可惜,只有三家。
侯爷的产业太大,单是铺子庄子便有几十家,张嬷嬷一条腿就算跑断了,没有半月,也跑不完。
这些足够了。
白明霁问道:“人呢?”
素商道:“奴婢跟了一路,她都没有察觉,人到了府门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转头便跑,奴婢只好把她绑了回来。”
白明霁没觉得奇怪,必是见门前卖梳子的人没回来,知道出了事。
鉴于上回的教训,白明霁问她道:“没死吧?”
素商:......“娘子放心,鲜活,叫得太厉害,奴婢刚把嘴堵上。”
“把人押出来,送去给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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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白日里被白明霁闹了那么一遭,心头一直悬着,夜里也睡不着。虽说今日老夫人迟迟没来找她算账,可那茶庄的册子必然是递到了她手上。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真让白明霁清点完库房,查完了账,那她所有贪墨的东西,都会被暴露出来。
届时大房一定容不得她。
张嬷嬷已出去了一日,还没回来,不知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真是个多事之春。
二公子的差事还没着落呢,如今又除了这档子麻烦事。
一想起二公子,二夫人闭上的眼睛瞬间又睁开了,心头咒骂了一回该死的白氏,重重地翻了个身。
身旁的二爷终于没忍住,来了火气,一掀被子,坐起身来斥道:“大半夜你搁这儿烙饼,亏心事做多了?”
侯爷腿脚不便不用上朝,他不同,每日都得去上朝,天不亮便要起来赶去宫中,她这一闹,他明儿还怎么起?
庄子和铺子的事,二夫人之前怕二爷不答应,没敢告诉他,如今出了事,也只能一人默默地承受着煎熬,找不到一个人来替她分忧,闻言也来了火,“我做什么亏心事?要做,也是因为你。”
二爷一愣。
他又怎么她了?
二夫人憋得难受,决了堤,脱口就道:“你要是有侯爷的本事,我能睡不着吗?”
二爷眼皮子几跳,人心不足蛇吞象,当真是心比天高,还侯爷,她还真能想......
自己当初遇到她时,她只是个举人家的女儿,那时候她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虽说有些爱财,好在晏家的家底不薄,能满足她。
成了婚后,她那点爱财的心思膨胀开,愈发势利,念在她是为了这个家在筹谋的份上,能忍的他都忍了。
可这些年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把他的忍让当成了懦弱,上回兄长已警告过他,回来后他便同她说过,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再去打那个主意。
二房虽不及大房的权势,但锦衣玉食,还是绰绰有余。
如今看来,她还没死心。
她是在怨怼起自个儿没出息,是这个意思吧?
二爷一下气清醒了。
二爷没拿过她的出身说事,此时也没忍住,下了床去找自己的衣裳,便往身上穿,便道:“你要想嫁侯爷,只怕也没那个命。”
二夫人见他要走,八成又是去姨娘那里,顿时慌了,“你去哪儿?”
二爷没答,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侯爷,配不上与你同榻。”
“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还不是为了咱家......”这时候若是二爷都不管她,她就找不到人可以依靠了,二夫人急着下床去拽他。
两人正拉扯,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声。
屋外灯火的光慢慢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