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都有微光如碎芒掠过。她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她知道了,他也知道她知道黎羚微笑道:“没什么,导演,就是安全带也有点......
“安全带也小了,是吧。”金静尧说
她话音未落,对方已经倾身过来。
他们之间距离突然拉近。要时之间,原本宽敞的车厢变成了遮天蔽日的深深密林,每一寸呼吸都裹挟着水汽年轻男人的眉眼本就挟着锋芒,此时更显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攻击性。
连字里行间被吞下去的尾音,都像刀锋似的,寒意扑面而来
黎羚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咽下口水
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之感,悚然地掠过她的后颈。
....她好像是玩得太过了
只知道年轻人脸皮会薄,忘了年轻人体力还很好。
耳边引擎声突然发出轰鸣,打断了这令人不安的寂静。后视镜里,停车场的另一辆车呼啸而过。
金静尧还是深深看着她,眉心微微蹙起,莫名地显出了一种烦躁和顽固
黎羚耳边响起“咔哒”一声,是他将她的安全带卡扣用力压了下去
他坐回原位,喉结动了一下,下颌线异常锋利
按住方向盘的手,青筋分明
车在山林间穿行,眼前倏忽而过,尽是青葱的绿,
尽管越野车开得很稳,山路崎岖,还是时有磕碰。黎羚被扭到的脚踝仍在隐隐作痛,
金静尧要看有边的后视镜,不时扭过头来。
每一次扭头,黎羚都会对他露出讪笑
但金静尧并不怎么理她
黎羚自我反省,还是不能乱开人玩笑,默默地靠在车窗边,不知何时睡着了。
摇摇晃晃的梦里,她意回到上一部刑侦剧的片场,
她以第三人称的视鱼。,看美男主角泰易和导演在崔上便持说美一些可笑的话
角落里,没人在意的女演员泡在冰冷的池冰里。水波荡漾,她脸色发白,一遍遍重温往事
当天晚上她就发起高烧,不得已请了一天假。医院吊完水,在房间里睡得昏昏沉沉时,突然接到场务的电话,让她赶紧回片场“刚导演还在片场骂呢,说怎么就病了,多耽误拍戏进度。奉易就劝导演不要等了,干脆把人换掉,反正尸体而已,進演不是一样。剧务吞吞叶叶地说:“你懂我意思吧,些意你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片方最属意的人选,没人要了,丢给她而已,可有可无她挣扎着爬起来,回到片场。奏易竟显得有些失望,阴阳怪气地看了她好几眼,说你消息还是很灵通尽管已经快要昏过去,她还是微笑说是,所以在片场说话要小心,多为自己积德。将对方狠狠噎了一下。停尸房的温度非常低,她身上盖着块白布,躺在冷冰冰的殡葬台上。
皮肤很冷,身体里却还是很热。一团被冰封住的火,在无声无息地烧尽她的五脏六腑。
轰然一声,梦境的画面在这一刻急切地转换,从昏暗的太平间,变为光芒四射的舞台。
她又回到昨天下午。女演员扭伤脚踝,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高大的年轻男人背着光,一步步向她走来。他的脚步声重重踏下。她呼吸急促,满头冷汗
抬起头的那一刻,每一束光都似刺芒,清楚地照亮她雪白的脸
她嘴唇微颤,如受惊的瞪羚,直面一柄冰冷的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脸,她眼中既非疼痛,也不是惊讶、感动。而是恐惧
她怕导演发现她的伤,怕他觉得她很麻烦、耽误进度,决定将她换掉。她怕自己被往事缠身,又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行差踏错、错失良机很多很多的恐惧,重重压住她的踝骨。压下去,再压下去。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