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需要提前一天,廉望雪虽然参加这个演唱会,但没有营业环节,但和他们出发的时间应该是不同的。
廉望雪没说话,只是帮蔺渝将他面前的小桌板拿了下来,然后将空姐给他们的热毛巾,以及倒好的一杯热水一起放在蔺渝面前。
处事妥帖得像个哆啦A梦。
蔺渝结果热毛巾擦了一把脸,还残留着热气的毛巾捂在脸上,缓解了几分疲劳。
他放下毛巾,又喝了几口热水,温暖了一下稍显干涩的嗓子,重新问:“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吗?”
廉望雪说:“本来是明天的,后来改了时间。”
绝口不提原因。
蔺渝并不强求,他虽然睡醒了,但精神并不太好,又不知道该对廉望雪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和空姐要了一小盒水果,一口一口吃完,再次把帽子拉上去准备继续睡觉。
廉望雪戴着耳机在看手机,他应该是买了飞机上的wifi服务,正连着网。
蔺渝随意地瞥了一眼,他看的好像是个机场的视频。
他没料想过廉望雪看的或许是自己刚才走机场的视频,因此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廉望雪不断回放的,蔺渝低头看有自己照片的钥匙链的画面,和一次次刷新的,“蔺渝还钥匙链的时候的那个表情有点伤感”的回复下方的评论。
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尚在半睡半醒中,周围非常安静,现在国内早就过了零点,是睡觉时间,飞机上的乘客们也大多都睡了过去。
蔺渝维持着闭眼的姿势,稍微动了动,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紧贴着靠窗那一侧的机舱壁,也不是后脑贴着椅背。
他的脑袋枕着身侧人的肩膀。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蔺渝的身体一瞬变得非常坚硬,甚至侧脸到左耳一大片紧贴着廉望雪肩膀的部位,逐渐开始泛起了古怪的酸麻感,他将其强行解释为,廉望雪身材瘦削,所以他才会被肩部的骨骼硌得有些不舒服。
现在怎么办?
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蔺渝感觉自己戴着的外套帽子,被人轻轻地扯了一下,动作很轻微,但他能感觉自己的脸更多地暴露出来了一点,并不再被帽檐完全遮挡。
——廉望雪轻轻地拉开了一点点蔺渝的帽子,想要悄悄看一眼他睡着的模样。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蔺渝感觉自己向一侧歪倒的脖子,和弯曲的后背,也变得酸痛难耐起来。
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许久,久到哪怕是蔺渝这样善于忍耐和伪装的人,都快要坚持不住的程度。
“沙沙——”
帽子边缘被轻轻地推了回去。
蔺渝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终于能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在廉望雪的肩膀上不安地动一动,然后欲盖弥彰似的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低低的咳嗽声,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不好意思。”
他活动着稍显僵硬的脖颈与肩膀,对廉望雪道歉。
廉望雪低声说:“没什么。”
在安静的机舱内,他的气音轻飘飘地蹭过蔺渝刚才枕着廉望雪肩膀的半边侧脸。
他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我没说奇怪的梦话吧?”蔺渝为了缓解古怪的气氛,又装作自若地问了一句。
“没有。”
“那就好。”
短暂的沉默。
“——你要吃点什么吗?”
“——你怎么不睡觉啊?”
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不饿。”
“我不困。”
又不约而同地回答对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