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椅子绊倒了,没事。”谢予的眉心仍蹙着,目光转向他的左腿:
“膝盖呢,是不是又磕破了?”
见他还想蹲下去查看,路雪辞忙制止,低声提醒:“有人往这看呢。
早上的教室人不多,但他们的动静多少引来了同学注意,谢予也只得暂时作罢:“放学我再看看。头上喷药了吗?”“喷了,不疼了。”路雪辞说,“等两天就消肿了。”
他肤色白,那块淤青就显得格外显眼,看上去凄凄惨惨的。谢予心疼的很,又没别的办法,只能再次叮嘱:“这两天记得按时喷药。”"嗯,知道了。"
今天又是一整天的考试,晚上最后一门考物理,八点多钟的时候天空突然响了几道闷雷,随即一场雨酣畅淋漓地落了下来。上次下大雨的时候同学们还跑去雨里疯玩了一通,这次不知是连考两天身体和精神都很疲倦了,还是作为准高三生多少有了些压力,大家都没了去雨里撒欢的兴致,反觉得这场雨影响了待会儿放学回家,一个个都有些心烦意乱
考试结束,大家纷纷收拾物品
备回家,偏偏楼道里的
的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不亮了,学生们齐齐涌到楼梯口,又黑又挤,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乱成了一团。“怎么没灯啊?”
“谁知道,是不是下雨闹的!”
“哎呦谁踩我!”
老师们纷纷出来维持秩序,扯着嗓门着急高喊:“别挤别挤,千万注意安全!慢慢走慢慢走,小心摔倒!”学生们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摔倒的危险性,于是上千人乖乖听话不推不操,小心地扶着楼梯和墙面,借着微弱的自然光慢往下走。谢予总担心路雪辞再摔,一直展开手臂紧紧半搂着他,反正周围黑乎乎的,谁也看不见谁。外面雨还在下,夹杂着闪电和闷雷,在拥挤的人潮和嗡嗡的嘈乱声中,谢予听见路雪辞低声叫了他的名字。他立刻回应:“怎么了?”
“谢予,”身旁的人又叫了他一声,顿了两秒后轻轻道,“我有点害怕。
不知怎地,谢予的心头像被猛地揪了一下,随即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
“别怕,我在这呢。”他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几乎把路雪辞整个搂进了怀里,“没事,一会儿就走下去了。他以为路雪辞怕的是人太挤太多。
路雪辞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在学校足够给力,抓紧时间把电路抢修好了,楼道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予没有松开手臂,反而贴近观察了一下路雪辞的脸色:“没事吧?”
路雪辞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楼道灯光照射下投洛两小片弧形的阴影。
“没事。”
谢予紧蹙着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路雪辞的脸色很差,视线有种漫无目的的游离,落不到实处似的。他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雪辞?”
路雪辞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冲他牵了牵嘴角:....事。走吧。"
这场雨来得急,学校门口挤满了来送雨具的家长。路家司机也来接人了,路雪辞对谢予道:“一起上车吧,我让宋叔先送你回去。”“不用,我带伞了,路也不远,骑车回去就行。”谢予见他精神不太好,想让他早点回家休息,“看你有点累,回去早点睡觉,嗯?”路雪辞没再坚持,向他挥了挥手,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他没来学校,周景星问:“什么情况,我同桌请假了?”
谢予:“他说有点感冒。”
早上路雪辞给他发了微信,说感冒了不舒服,在家休息一天。
“哦哦。”周景星了然,“我说呢,他这两天一直无精打采的。
此时此刻,路雪辞正一个人坐在市医院眼科门诊走廊的金属椅子上,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