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他肩膀,留了个深红的牙印。谢予觉不着疼似的,反被这一口激出了凶性,路雪辞一声惊喘被封在喉里,只能徒劳地伸手握住竹床边际,眼角被冲出的眼泪淹得发酸。日头西斜,他疲倦地睡过去,半梦半醒间透过窗户听见奶奶在楼下问:“小辞还没睡醒呀?”
接着是谢予神清气爽的声音:“上午玩的太累了,起不来呢。”
醒来的时候小院儿里都掌灯了,路雪辞红着脸下楼,转了一圈没看到两位老人:“爷爷奶奶呢?
“去隔壁老两口家打麻将了。”
路雪辞松了口气,谢予拿了个小棉垫给他垫到木凳上:“饿了没?我炒了两个清口小菜,洗手准备吃饭吧。中午吃得太饱,这会儿还不太饿,但谢予做的生拌三脆和老醋蛰头太好吃,他没忍住就着汤又吃了半碟:“怎么办,我感觉在这里待了几天都吃胖了
“真的?”谢予伸手,“我摸摸。”
“你少来!”路雪辞立马往旁边躲,那架势把对方逗笑了,“怎么,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路雪辞幽幽地,“谢予,我以前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来着。”
不仅他以为,全校同学眼里的谢予都是这样的。温和有礼,谦虚低调,尊敬师长,友爱同...放到哪都是标准的模范优生。“现在不是了?”
路雪辞盯着他,慢吞吞吐出几个字:“衣冠禽兽。”
穿着衣服还好,脱了......
“放心吧,我只对着你禽兽。”谢予的神情居然还挺愉悦,仿佛路雪辞刚才是在夸他似的。
吃完饭,谢予让路雪辞去歇着,自己去刷锅刷碗。在厨房忙活到一半,突然听见外面隐隐一声闷响,从窗户往外一看,见路雪辞不知怎么居然摔院儿里了。他顾不上擦手立刻跑出去,三五两步冲到对方身边蹲下:“怎么摔了?”
“想过去看丝瓜来着,没留意前边有石头,绊了一下。”路雪辞被谢予扶着站起来,“没事儿。”
“还没事呢,膝盖都磕破了。”天太热,路雪辞穿的短裤,这一磕正好把左边膝盖蹭破了一层皮。谢予看着那雪白皮肤上红艳艳的一块,心疼的不行,“这么大块石头没瞧见?想什么呢。”路雪辞撇撇嘴没吭声,谢予没让他走,直接把人横抱起来,走到里屋妥帖地放在沙发上。
“等我一会儿。”
谢予找来棉签碘伏,小心地帮他把伤口消毒:“疼不疼?”
路雪辞实话实说:“疼。”
火辣辣的。
谢予眉心皱得更深了,尽量放轻了动作,消完毒撒上药粉,又用医用纱布缠好了。
“这两天尽量少活动,好得快。”谢予说,“我抱你回屋。”
“没那么严重一”
没理会他的抗议,谢予已经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上了二楼。
以往谢予总是格外温柔,和他说话时大都是带着笑意的,陡然压下眉眼严肃起来,路雪辞还有点不适应。“别生气啦。”路雪辞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就磕破了点皮,至于嘛。’
谢予动作一顿,随即附身把他放在床上,神情无奈:“没生气。”
“那你刚才瞧着好凶。”路雪辞在他脸上比了比,“眉毛都压到这儿来了,还挺吓人。”
谢予把眉心舒展开来。
“以后你不许凶我啊。”路雪辞提要求,“吵架的时候也不许凶我。”
谢予:“我不会跟你吵架。”
路雪辞表示怀疑。哪有谈对象能不吵架的。
“别说吵架了,”谢予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无奈,“你只要一不理我,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