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当之不愧的西靖储君。
如此,江南萧的太子之位不可动摇。
硕丰帝若想废太子,势必要名正言顺才行。
庆天节时,清和殿前的血流成河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硕丰帝现在即便没有理由,他也要让这些臣子知道,现在谁才是这西靖真正的主宰。
有了他的态度,其他皇子也都纷纷明白,他们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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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才刚刚开始,硕丰帝甫一落座,几位皇子便相继上奏太子行事无度——揽星楼中北狄大王子和南蛮圣女大闹,对方分明在场却未第一时间阻止。
完全将事情前后顺序颠倒过来,且大都是一面之词。
有支持几位皇子的臣子也接连加入其中,这阵势仿佛太子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凝滞,不少中立的臣子也都齐齐沉吟起来。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但观硕丰帝神色,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除此之外,他们亦找不到其他角度再参,纷纷偃旗息鼓,等待太子反应。
事情明明就是长兄解决的,这些人却能将之说成长兄冷眼旁观二人争论,江望津差点被气笑了,他上前一步,“诸位大人可曾亲眼见到太子殿下袖手旁观?”
这次庆天节在江望津看来,承办得几乎完美。
当日盛会,东戎二王子一直安安分分不说,原本应该死在驿站的南蛮使臣亦活得好好的,没有出半点纰漏。
东戎二王子那日在席间并未遇到那名世家子,江南萧从江望津这里提前得知,早前便剥夺了对方随在朝为官的父亲出席的机会。
而那南蛮使臣身上则是带了诱捕虫子的药粉,当时忘了取下,瓶盖并未关严。
上一世他就是被自己召来的虫子给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因而呈现惨死的模样。
这次江南萧的人亦提前发觉,将之提醒给南蛮使臣,故保住了性命。
东戎二王子和西夷四王子已经安然离京,明日之后,北狄大王子赫连尔与南蛮圣女同样即将返回。
桩桩件件,都被妥善处理。
所以,这些人有何脸面说他长兄。
青年的嗓音不高不低,混入一众或苍老或嘶哑的声音里十分清晰,如珠玉落盘。
江南萧心尖微软,这个声音昨日他听了一夜。可与昨日不同的是,眼下对方声音中没有任何柔软的情绪,反而坚定又饱含力量。
唯一相同的,都是为他而说。
江望津一袭朝服,身姿笔挺,眸光流露出几分往日不曾得见的锋芒,气势丝毫不输那些在官场浸/淫许久的老臣。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了愣。
“本侯请问,赵大人如此信誓旦旦,可是亲眼所见?”
被他点名的礼部侍郎身子一抖,讪讪地埋下头去,没说话,心中更是惊异这个江侯爷怎么认出他的。
见他不答,江望津缓缓转身,悠悠望向另一人,“那张大人瞧见了?”
张大人默默缩了缩脖子。
江望津继续,一个一个朝那些说话的人问去,精准地道出他们的名字,让人不禁纳闷这个只有初一十五才来上朝的闲散侯爷是怎么认出他们来的。
不过对方虽无实权,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场的皆品级不高,故江望津说话间,无人敢于打搅。
一个是因为身份,再者就是,他们本就是空口白牙地胡编乱造,不承想对方竟点着名挨个问过去。
这谁若是敢作答,想来太子之后也会记恨他们。陛下虽然对太子有意见,可这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废太子,倘若真的应下,保不齐后续会被发落。
思及此,众人忽然全都噤声,暗道自己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