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子底下一递。
琴酒低头扫一眼,轻笑一声,沉绿眼睛冷冷淡淡看来。
飞鸟读心里不妙的一颤,片刻后福至心灵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这是我没失忆前的账号。
对不起,打扰了。
他讪讪低着头将手机上贡般小心翼翼递回琴酒掌心,全程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生怕撞上一双戏谑揶揄的阴绿眸子。
丢人丢大了。
递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
“后来我们吵架了吗?”
“没。”
飞鸟读奇怪:“那为什么我后来不怎么给你发消息了。”
琴酒不回答了,眼里神色霎地冷了下来。
当初是飞鸟读抢过手机给他下载注册的这个聊天软件。
琴酒那段时间在高度警惕飞鸟读跟上自己闯入组织任务
一开始他以为这里面又被塞了飞鸟读又不知道从哪搜集的跟踪定位程序,翻来覆去检查几遍,发现就是个普通聊天软件,appstore常年排行第一的那种,没有动过手脚的痕迹。
就无不可地随它去了。
最开始,聊天框每天都热闹的像被轰炸过。
从“食堂的南瓜布丁好难吃”到“上课好无聊我们来打线上扑克吧”,再到“下雨了,没带伞,来接我。”
烦的要死。
有时候琴酒回个嗯。
有时候嫌烦不回,但黑色保时捷会如约等在校园停车场。
如同他们两个人之间无言未挑明的默契游戏。
这个游戏无声终止在飞鸟读大学入学的第一天。
聊天框一整天一反常态的安静,只在深夜振动一声。
一条消息。
——“阵哥,我好像对我们学校的一个酷哥一见钟情了,我想谈恋爱了。”
很久以前他对琴酒承诺过,想谈恋爱的时候第一个让他知道。
飞鸟读的记性差的要死,但脑子总会记住一些莫名奇妙的事,信誓旦旦的遵守一些莫名其妙的约定。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琴酒正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赌场。
深夜十二点,这座纸醉金迷的不夜城正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节点。
金碧流光的大厅里,有人手气好赢的兴起,抓一把纸币洒向半空,一掷千金。
绿色美钞似飞舞的雪花般从天而降,妖娆的兔女郎们蹦跳着争抢,气泡酒和香槟的味道填充在每一个角落。
糜烂而荒谬。
琴酒坐在楼上包厢里,眼神冷沉。
看完叫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慢慢喝完。
滴水不露的示意荷官开启下一轮牌局。
离去时他带走了放在赌场经理人保险柜里的一份秘密名单。
包厢里的荷官面面相觑。
不明白这个肃杀又冷寂的青年为什么明明赢了,面色却冷的那么难看。
出来时,琴酒又看了一遍消息。
面无表情的将它从聊天记录中点击删除。
那天是立秋,夏天结束了。
深夜渐凉的风荡过长街,叶影婆娑。
有的人能够在赌桌上攻城略池,无往不胜。
而感情这场牌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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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气势摄人,眼底阴云浓重,冷戾又阴郁。
伏特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给小少爷疯狂使眼色让他别撩老虎须了。
可飞鸟读不怕,他已经摸清琴酒的脾性了。
他是只又凶又冷的黑色威严脸缅因猫。不爽的时候弓背哈气,可冲自己伸来的爪尖永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