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好搬到台面上来讲。
陆仁忠敛了父亲的威仪,没再追着此事不放,姚夫人就自自然然地转了话题。
姚夫人:“你们两个呀,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头回见到烟儿的时候,萝卜团似的,比我膝盖高不了多少呢!”
忆起往事,姚夫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说两人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陆行之总逃课,不是打架就是猫在哪个旮旯里斗蛐蛐,回回都是苏烟将他揪回来;
说苏烟儿时最喜欢陆行之了,晚上怕黑不肯睡,非得和陆行之一个被窝,撵都撵不走
苏烟耳尖臊红:“姚姨,我,我那个时候才,才五岁,不懂事。”
陆行之也干咳几声,“娘,多久以前的事了,别提了。”
姚夫人就笑。
“行行行,不提!你们一个十七、一个二十,都不小了,该收收性子成家了。”
“等下个月烟儿的爹爹回来,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省得烟儿日日两边跑,我也多个伴!”
苏烟和陆行之同时一怔,皆抬眸望向姚夫人,却又默契地低头,谁也没应。
用过晚膳,陆行之随着陆仁忠去了书房,苏烟则留下来陪姚夫人唠家常。
姚夫人出自书香门第,生得雍容华贵。虽已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宜,气质婉尔。
她指向矮几上的的各色丹寇,犹豫道,“到底哪个颜色好看?烟儿,要不你给我挑一个?”
苏烟,“就这个吧。大红色显白,衬得您精神好。”
“行,就它!”
姚夫人将大红色的丹寇递给随伺的小丫鬟,又挑了淡粉色和胭脂红送给苏烟,说小姑娘就该打扮得美美的,招人欢喜。
两人亲热谈笑间,书房那头传来陆仁忠气急败坏的怒骂、语重心长的劝说以及板凳被砸的噼里啪啦声响。
苏烟适时地起身。
“姚姨,您好生歇息,我先回去了。”
话落,她恰好看见陆行之从书房里出来。
高大挺括的男儿,比蜿蜒廊下吊着的挑灯矮不了多少。他迈进寒风中,披着月色朝前厅走来,微蹙的眉头隐隐有藏不住的倦意。
姚夫人:“正好,行之,你送烟儿回府。”
陆行之经过八扇苏绣屏风,闻言没有抬头,而是径直走向长桌,取了桌上温着的软糕和红糖糍粑,回身往他的院子走。
边走边说,“太傅府就在对面,叫管家看一眼得了。”
太傅府和定国公府隔了一条道的横向距离,门对门,不过数丈远。
若是嗓门大些,站在府门前的小厮相互说话,彼此能听得一清二楚。
姚夫人:“你懂什么?女娃娃家家的,又漂亮又招人惦记,晚上出门多不安全?”
陆行之脚步一顿,幽邃的眸意味深长地扫过苏烟,从她傲娇的眉到皓白的纤纤玉手。
他记得亲切,看似弱不禁风的娇小女子,从前读国子监时,拽扯他衣袖能有多大的力道。
他看向母亲大人。
“娘,您怕是多虑了。”
“兔崽子!”
姚夫人抓过身旁的抱枕,砸向陆行之,“叫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陆行之最终选择送苏烟。
许是听见定国公府开门的声响,早早候着的太傅府家丁打开了大门。
家丁瞧着苏烟,又瞧了瞧苏烟身后跟着的魁梧男儿,只错愕了一瞬,忙后退数步,将其迎了进来。
陆行之和苏烟一起走向太傅府的后院。
两人踏过鹅暖石铺成的小道、绕过潺潺水流的假山,一路上偶有清冷的腊梅花香。
在经过父亲的清风阁时,苏烟不由放缓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