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笑了,“你以为就你喜欢闻兮呀?北境国的小公主说不定也迷上了呢?”
陈宝儿耸肩,没有接话。
到了黄昏日落,男人们带着狩猎的战利品回来,交给膳房的宫人们。
陆行之打了四头野鹿三头野猪六只野獾、还有十几只野兔,一回来就被邻国的王孙贵族们调侃,说他一个人把野物都耗完了,简直不给旁人活路。陆行之就笑,在宫人端来的铜盆里净手后,抬手在苏烟的头顶揉了揉,
“没办法。夫人让我争气,说不能给她丢面。”
宫人们在场地中间燃起篝火、支起翻滚的铁架,大家围着篝火分席而坐
这是一张张典雅的梨花木桌,不大,长些的可容四到五人
,短些的仅可容两人。
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没来,说吃不惯放了孜然的烤肉,实则是嫌篝火晚会闹得太晚不得休憩;永康帝独自一人坐在上首。陆行之和苏烟坐在最靠近永康帝的左手边。
一个下午没见,陆行之好像又恢复成前几日的“黏妻狂魔”,单臂揽过苏烟,大半个身子懒懒散散靠在她身上。席间觥筹交错、推盏至谢,陆行之也只是礼貌应付、从不起身,大部分时候拥着苏烟不撒手。
和下午分别时故意疏远她的模样全然不同。
苏烟实在受不了他忽冷忽热的亲近,悄悄拧了他一把,
"够了,正经些。”
他慕然一怔,似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男孩,眸底有显而易见的失落,却是一句话不说,离她远了些,坐得笔直端正。又拿起面前的琉璃酒盏,一杯接一杯灌着闷酒,偶有藏不住的叹息声。
苏烟,“....."
至于么?
她不就是说了句话么?他有必要须废成这样?
她扯了他的袖摆,示意他靠近些。
又附到他耳畔,小声哄他
奈何四周实在嘈杂,欢笑声、划拳猜酒声、行令声等此起彼伏,他没听清,侧头,
"...嗯?"""
苏烟只好大声些,用手挡住两人的耳朵
“我说,回家-让-你一抱一
陆行之的耳廓就这样红了。
火红色的篝火下,冷白的月光变成暖黄色,照在她身上,氤氲出一种朦胧的美。
那粉色的桃腮蹙着春天般的浓艳,不知是被火烤得发烫,还是胭脂染就的娇怯,总之将他内心很多阴暗邪恶的想法,一他垂下眼,强行禁I锢心中的狂兽。
下一刻,他忽地起身,说他暂离片刻,走向一处僻静的空旷的角落。
不远,就在篝火晚宴的西北角、马场的一方,远离吵闹的人群而已。
昏暗的银辉下,他背对着人群而立,抬头望向漆黑的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举着酒盏,寂寞萧瑟的背影与喧嚣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似是惆怅。
苏烟拧眉,藏在桌下的手儿将丝帕拧得很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陆行之有问题。
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