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没吃,倒是一盏接一盏喝着热茶。
陆行之,“是不是咸了点?”
苏烟没有否认,“还好,我能接受。”
恰好外头有小姑娘叫卖紫苏饮,声音不大又隔了两条街,若非静下心来听,还真听不到。
紫苏饮是时下流行的饮品,在紫苏叶里混上少许柠檬汁和冰糖,酸酸甜甜,是解腻解渴的好东西。
陆行之,“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一下。”
陆行之出去后没多久,约莫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茶楼就变天了。
原本国子监的学子们在一楼聚餐,行令声、颂扬声、觥筹交错声等不绝于耳,此刻戛然而止、静若深夜。
太静了。
静到能听到远处江水拍打泥岸的起伏涛声、能听到铁锅里的热汤翻滚的汩汩声。
苏烟等人不自觉放慢咀嚼的速度。
纪沐尘,“怎么回事?”
尚未有人回答,一道急促琐碎的脚步声响起,穿过楼梯和二楼的长廊,朝着雅间而来。
是国子监的学弟。
学弟在雅间半敞的木门上轻扣几下,说,
“打扰了。苏小姐,祭酒请您下去!”
国子监和茶楼老板分外熟络,稍稍打听就能晓得二楼雅间里都有些什么人。
祭酒是国子监的最高掌管人,是上京出了名的儒家学士,亦是苏烟几人曾经的教导夫子。
熟人相邀,又是长辈,苏烟没有不去的道理。
她徐徐起身,摇曳裙摆拂过褐色的木质地板,朝着楼下而去。
学弟为示尊敬,走在苏烟的后头。
雅间内,纪沐尘和霍修染望着苏烟的背影叹气。
也是,就他们这副学渣的混蛋样,没被祭酒邀请实属正常。
陈宝儿,“你俩别看啦,羡慕也没用!阿姐是咱们国子监的招牌,祭酒就喜欢让她写幅字作首诗啥的!”
已经走出去的学弟闻言转回身,隔着半掩的竹窗笑道,
“今次不一样。是闻兮来了!”
屋内三人呆怔许久,似是没反应过来学弟在说什么。
半晌后,陈宝儿捂脸尖叫——“我的兮兮~~~!!”
纪沐尘和霍修染则同时丢了筷箸,“艹!”
苏烟去到一楼,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头发花白的祭酒,而是祭酒身边的闻兮。
三年不见,他还是那么瘦,也长高了些许,身上那股子儒雅、温润的气质却愈发迷人;
他眉目清秀、目光清冽,着一身素雅飘逸的白,宛若高洁圣白的云,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看向苏烟,“听说你在,我便来了。”
祭酒也笑,“闻兮多礼,为避嫌,特意让老夫叫你下来。”
在场的多是国子监的才子,十分仰慕苏烟和闻兮的才华,更对二人从前引为知己的佳话盛赞不已。
所有人默契地保持缄默,看向人群中的苏烟和闻兮。
闻兮说他很想参加苏烟和陆行之的婚宴,可是春闱在即,他委实不便,对此深表遗憾。
今次前来,是为祝福。
他的声音清润、语调不疾不徐,倾身拿起酒盏。
那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从肉里透着几分玉色的润。
他倒了两盏酒,递一盏给苏烟。
“恭贺苏小姐觅得良人,提前祝你和陆将军琴瑟和鸣。”
曾经要好的同窗向自己敬酒,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烟却迟迟没有接酒盏。
她想起陆行之分明介意却格外克制的眼神、想起纪沐尘和霍修染话里话外的“避重就轻”
关于“闻兮”和“她”,陆行之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