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狗卷棘。
刚出生的时候,脑袋上面没有头发,雪菜有些新奇地抬手摸了摸,看看里面那个婴儿,又看看现在的棘,感觉人类好神奇。
狗卷棘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小时候也是这样短短的刺猬头,穿着宝宝的衣服,拍下来的照片全部都是他翻箱倒柜、到处闯祸,大人在背后叉着腰满脸生气的样子。
狗卷棘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慢吞吞把全部的自己都摊开给她看,雪下得越来越慢,时光也好像慢了下来,在安静的廊下,他们坐在缘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看照片,而是抬头看向了彼此。
靠得很近。
少年喉结动了动,手指也不安分地抖起来,脑袋朝她靠近,但最后,还是克制地保持了距离,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她眨了眨眼睛,长长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然后仰起脸,手轻轻扯住他的袖口,在他的脸颊上啾了一下。
一个非常短暂的触碰,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接触到他这样的眼神,少女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连忙站起来,提起自己浴衣的下摆想要逃跑。
……
“雪菜。”
轻轻的踩雪声,他追在后面,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用力扣住她的腰,也没有按住她的肩膀,他只是轻轻攥住她的袖角,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那样追在她的身边。
“雪菜。”
“雪菜。”
“雪菜……”
无法吐露任何言语的少年这样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语气里有不可置信的兴奋和喜悦,还有一些急于确认的焦急。
“雪菜……”
被追到了。
她红着脸,低着头,因为喜欢听他这样急切地喊自己的名字,喜欢他这样毫不掩饰地表达他对自己的在意,所以故意不理他。
明明用咒言就可以命令她做一切事情。
明明只需要轻轻发出几个音节。
但少年却弯下腰,把脑袋一遍一遍凑到她的眼前,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说她想听的话。
好想哭。
在棘这里,总是想要掉眼泪。
这一次却不再是疼痛的泪水,而是因为心里面被暖洋洋的东西塞满了,溢出来,变成泪珠,一颗一颗滚落。
“摸摸我。”
她看着狗卷棘,哭着说:“要抱抱。”
被抱住了。
在他的怀抱里面,全部都是幸福的味道。
这样就好。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在这个关于平安夜和圣诞节的夜晚,在关于雪和棘的一切记忆里面,安心地睡一觉吧。
这么想着,她抱住狗卷棘的手臂,把脸蛋埋进他的掌心。
“……”
少年呼吸停顿了一拍,听见她带着鼻音,像是小猫撒娇那样喊他的名字。
“不可以走掉。”
她说:“我要、我要在棘的手掌里面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