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严实,透过留出来的些许空隙能隐约看见她在进食的模样。
他忽得想起很多年前,当时她才六七岁,因为进餐礼仪学得并不好,被家里特别请来的礼仪老师好一顿教训,可为了早点结束,只能强忍着眼泪去吃东西。
家里人告诉她,作为乔家的千金小姐,吃饭时是最讲究的时候,要做到优雅端庄,不能丢了乔家的脸。
事实是她的确做的很好,可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变得并不期待任何宴会。
对于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她来说,那不是社交场,而是一台需要无时无刻保持光鲜亮丽的展演。
他随口喃道:“吃饭这种事,确实是随意些比较好,哪有那么多背负全家人的道貌岸然。”
因为离得不远,沈枢自然是一字不差得听进了耳朵。
十几年前的过去历历在目,幻灯片似的闪个不停,最后停在此刻,他幽幽启唇:“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不应该是枷锁的持有者,而是丰满羽翼的放飞者。”
乔砚铭笑了,重新看向他:“把公主交给你了。”
沈枢哑然,只道:“是公主,也是我的救世主。”
当天中午,乔知懿就回到了北城。
回到熟悉的环境,身心一并跟着轻松下来,明明不久前还高烧不退,结果一下飞机就立刻喜上眉梢。
从机场出来后,乔砚铭原本打算送她回汀兰,结果大小姐摇摇头,反倒是一本正经地问:“你今天还有工作吗?”
看着她憋大招似的乖巧,乔砚铭萌生不好的预感:“没。”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兴致勃勃道:“那就麻烦哥哥给我当一天保镖吧,我想去逛街!”
乔砚铭:“……”
不受控制地想起几年前的经历,他抽了抽嘴角,刚想拒绝,但低头对上面前人充满期待的表情,又想到几个小时前他赶到医院时看到的一幕,冷冰冰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无奈地晃了晃车钥匙,他用下颌指向机场大门方向,言简意赅:“走吧,你今天的消费我包了。”
“哥哥万岁!”
收着力揉了把她脑袋,乔砚铭毫不客气:“心情好喊哥哥,心情一般就直呼大名,姓沈的平时到底是怎么忍受你的?”
乔知懿憋笑,一字一句道:“他挺乐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