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地理位置僻静的别墅了。
这也意味着,他要回归那个让普通人只能高高仰望的真正世界。
已经决心分手,路汐无法说出挽留的话,只是开口求他能不能在灯塔那片海涨潮的夜间见一面?
她想。
她还活着,一定会赴约,将分手真相告诉容伽礼。
…
出租屋光线极昏暗,靠头顶微弱光亮照明,路汐白皙的手指将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单薄的信封和银行卡,交给赧渊的动作,几秒里像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她唇齿张合努力地一字字交代清楚:“证据和日记本我藏在了宜林岛,地点写在了信封内。赧渊,白城到处都是江树明的眼线,你可能一靠近警察局就被人抓了。别去,你偷偷的把信封放在杨警官家里。”
“好。”赧渊接过,又说:“我爬窗户进去。”
“这张银行卡是我爸爸留下的遗物,他给我攒了一笔读大学的钱,放你这。”路汐怕丢失了,而书包里还藏着一枚蝴蝶钥匙,她稍作犹豫了没给赧渊藏,继而攥住他的腕骨,紧紧地很用力,像掩饰内心的不安:“不要打开信封,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送完信就到我们曾经的秘密基地碰面……”
她和赧渊还太小了,除了将证据交给正义的一方外,无法去抵抗外界。
只能满身泥泞地躲起来。
躲到江树明被送上审判的法庭,所有犹如噩梦一样的罪恶都彻底结束。
“江微知道吗?”赧渊问。
“不知道。”路汐语气轻轻的,又说了一次:“她不知道的,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
江家别墅是没法再回去了,白天找借口离开前,无意中暴露出的那些细微破绽足以让一直盯紧监视她的江树明起疑心,是进是退,眼下局势都由不得路汐说了算。
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幻化成了无数只手把天真以为会走进光里的她,无情地往最寒冷的深渊里推了下去。
赧渊从隐秘角落的小窗户离开出租屋。
路汐为了掩护他独自留在屋内,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廉价劣质的录音笔,指尖摸索到开关一按,提前拷贝进来的三级影片里一对男女演员鬼哭狼嚎地动静和混杂的呻吟声,也随之震耳响了起来。
她搁在窗台上,制造出了来此闭门不出的假象。
五分钟后,路汐拖着身子走进卫生间,将陈旧木门关上,拧开洗手台的龙头放水,那么单薄又挺直的背才慢慢地弯了下来,垂着头哭了出声,只是只哭,压抑地,无助绝望地哭。
爸爸,我这样的选择对吗?
您拿自己的命抵债,想换我在江家一次自由身。
您遗书上叮嘱我不要怕,从今往后,前路会是光明的。
可是我好像被一个巨大的蓝色蚕蛹给活生生包裹住了,我破不了茧,我快要死在里面了。
…
…
路汐的灵魂犹如一粒尘埃在虚空中静止悬浮,平静地注视着少女的自己在失声痛哭,而这一幕早已经出现过她梦境里上千次了,透过这道单薄的弱小身影,转眼场景蓦地变换——出现了立于悬崖边的白色灯塔之上。
赧渊还没送信回来。
夜幕开始降临,路汐离开出租屋后,这座自幼生长的宜林岛熟门熟路地绕了几圈,又故意走了一条绕道的远路来到灯塔的秘密基地处,却在爬上的刹那间,看到两名穿着黑衣且手臂肌肉精悍的男人从浓重的阴影里现身。
“小妹妹,猫捉小老鼠的童话游戏该结束吧,把东西交给叔叔。”
对方哪怕语气中充满了礼貌,却本能地让路汐贴近生锈栏杆的身体上每一寸皮肤包裹的骨骼都似乎在抖,她表情透着倔强,不肯说。
自称叔叔的那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