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惋惜地,将旗袍重新放回衣盒。
小刘不知道为何,神情还是有些阴沉,走过来将盒子给抱走了。
盒子里,旗袍被保存得很好,平整妥当,哪怕过了十年,还是看不出一丝褶皱。
黎羚随口问了句:“所以这是谁送来的?”
小刘滴水不漏地答:“可能是哪家手工裁缝店吧,想靠你打广告呢。”
黎羚“哦”了一声,没再多想,夸了句做工确实很好。
小刘背过身,脸色彻底阴沉,看着简直吓人,倒有几分像他的表哥了。
旗袍是何夫人寄来的。
他不知道她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将这条旗袍好好地保存了这么多年。又因为怎样的动机,选择在此时将它物归原主。
这是何巍十年前就为黎羚做好的衣服。他希望她能穿着这条裙子,走过威尼斯的海滩,走过那道万众瞩目的红毯。
过了十年,黎羚竟还是穿得下,连腰身都正正好。
小刘越想越生气,或许也有些困惑。
他请了一整个造型团队,所有人的努力加起来,竟然都比不过一个死人,一条十年前的旗袍。
何巍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直到此时此刻还在侵扰着他们。
可是,他不能否认,这又的确是一条很美的旗袍,黎羚穿起来很好看,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如此。
小刘沉着脸,给表哥打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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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发去威尼斯以前,造型团队还是没有定下来,黎羚该在红毯上穿什么。
后来他们陆陆续续又物色了几条裙子,单拎出来,倒是也都很好看。
只是小刘已经有了既定的标准,一心要找到一条最完美的、最好的,所以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骆明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此事,非常离谱地送来了一条赫本风的小礼服裙——因为黎羚年少无知时,曾经用《蒂凡尼的早餐》做过自己的□□头像。
小刘一边骂他土,一边将裙子原路退了回去。
临行前一天,他突然变得信心满满,神神秘秘地告诉黎羚:“礼服的事,表哥帮你搞定了。”
黎羚说:“看看实力。”
小刘:“让表哥给你看。”
黎羚:“……就怕他先给我看别的实力。”
小刘有点晕,感觉莫名其妙吃了点车尾气,生气地走了。
金静尧公务缠身,已经提前去了威尼斯。黎羚则是隔了几天,和小刘一起坐的飞机。
航班抵达马克·波罗机场,出站时有影展的工作人员来迎接。
对方是一位年轻的中国志愿者,自我介绍在意大利读电影,看到黎羚时,兴奋得脸都红了,说自己是她的影迷,看过好几遍《昨天的太阳》。
“《昨天的太阳》在意大利也上映了吗?”黎羚问她。
对方点了点头,说也是影展为了配合开幕电影《梦瘾》,特意安排的活动。
黎羚若有所思,怀疑金静尧之所以提前来威尼斯,是为了这件事。
影展的主场地在丽都岛,从机场出来,要先坐车到主岛的码头,再转去坐船。
这一天的天色并不能说非常美好,然而船行于旧日的运河上,威尼斯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地展开。
目之所及,仍是美得令人惊叹屏息。
两岸华美的建筑从她们流过,那些美轮美奂的教堂、宅邸、钟楼和拱桥,都如一场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梦,潋滟而不真实。回到历史,回到几百年前,每一道绿色的水波里,都藏着莎士比亚冗长艳丽的咏叹句。
黎羚坐在窗边,呼啸而来的风,令她的头发变得纷乱。
她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