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她居然已经想到了他和她一起回现代。
看来,她抗拒的并不是他浓烈得可怕的感情,而是一百多年的差距。
再后来,她就正常对他若即若离。
埃里克却消失了。
薄莉琢磨着,他之前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她戴着西奥多送的鹭羽帽出门,吸引了不少男的注意。
如果她好好打扮一番,出门溜达一圈,他是不是会像之前一样出现呢?
可以试一下。
这天晚上,薄莉换上一条黑色天鹅绒裙,领口略低,露出凹陷的锁骨。
她没有戴项链,而是在颈间系了一条黑色缎带,头上也没有戴帽子或发卡,一头柔顺鲜亮的红色头发,直直垂落在肩上。
黑色是服丧的颜色。
红色则是狡诈的发色。
两者结合在一起,反而呈现出一种不洁不祥之美感。
薄莉披上一件白色山羊绒大衣,走下楼。
西奥多正在客厅里教索恩读书,听见她的脚步声,头也没抬:“马上就结束了,克莱蒙小姐,还剩一小节。您放心,今天不会教得太晚的。”
薄莉摆摆手,走向别墅大门:“我不是来催你们睡觉的,是想出去走走。”
西奥多不赞同地说:“这个点儿会不会太晚了,最近城里新开了不少酒馆,喝醉闹事的人也越来越多,您——”
他抬起头,看到薄莉的扮相,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那种不洁不祥之美,令他喉咙发干,手心冒汗,一时说不出话来。
薄莉拿上马鞭,拍了拍大衣里的枪套,说:“没事,我有枪。”
西奥多却站起身,坚持要给她赶车。
薄莉想了想,没有拒绝。
西奥多跟在身边,确实要安全一些。
西奥多没有任何杂念,只想保护薄莉的安全。
他对薄莉有好感,但并不认为自己能将她占为己有。
薄莉无论是头脑还是身世,甚至是帮助他们的好心,都像一个谜。
西奥多一直十分审慎地保持跟薄莉的距离。
他从不打探薄莉的来历,也不问她为什么那么多奇思妙想。
有时候,好奇心比欲壑还要难填。
西奥多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薄莉的真实来历,却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那将是多么痛苦。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距离。
薄莉让西奥多在剧院前停下。
她下车之前,问他想不想看剧。西奥多摇了摇头,说自己待在车上就好。
于是,薄莉进去给自己买了一张票。
她走进剧厅后,才发现这是一场交响音乐会。
乐队规模不大,只有三四十个人,指挥也只有二十来岁,是个相貌端正的年轻人。
薄莉努力打起精神,想要欣赏恢弘高雅的交响乐,但因为乐手的素质参差不齐,听得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睡过去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这人毫无魅力,对指挥一窍不通。你为什么要来看他的演出。”
薄莉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果然,只要她精心打扮一番,甚至不用跟男的说话,只是坐在观众席看男的演出,他就会一口咬住她抛下的钓饵,出现在她的身边。
“不是除了他,还有三四十个乐手吗?”她纳闷,“怎么变成他一个人的演出了?”
埃里克顿了一下:“除非独奏,否则一场演出的效果如何,完全由指挥决定。”
薄莉有些好奇:“为什么?”
“因为指挥才是真正的主导者。”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