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在铆足劲头收拾打扮的女眷显得小巧雅致,鬓边的海棠步摇微微摇曳,曦光从瓦檐透散,笼罩着她小巧的耳廓。
他觉得无比陌生,想不起来是家中的谁了,埋着小脸看不清样貌,站在那一处,或许是家中小妹过来玩的手帕交罢。
喻凛挪开了目光,“”
许久不见,家中亲长总有问不完的话,喻凛简言答过。
好一会,老太太发话,总算是没有人刨根问底追着问东问西。
本以为就要去拜见内堂养伤的父亲,谁知道祖母忽而说起他的婚事。
“你在外为国效力几年,年岁已过弱冠,只怕你的婚事耽误,在三年前的时候,祖母擅自做主,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说什么耽误,喻凛的身份样貌,多少人求着要嫁,不过是怕他在外征战,若生出不测,大房清净。
真要是那样出了意外,可就不好议亲事了,谁家的宝贝姑娘愿意嫁进来守活寡,就为了在喻家族谱上有个名字,到底不光彩,又苦了人家。
“幼眠,你过来。”
而后,喻凛看见方才见的少女从末尾处走过来至于他的面前。
她照旧是低垂着脸蛋,因为距离很近,他将她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瓷白的小脸,浓密的睫羽,嫣红的唇。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众人留心着场面,一时之间纷纷寂静下来,都想看看喻凛对这位变相守了三年活寡的妻子的态度,尤其是祝家过来的人。
方幼眠朝他盈盈福了一礼,喊道,“夫君。”
随后就再也没有旁的话了。
少女娇怯绵软略显生涩的称呼钻进耳朵里,喻凛的眉头彻底皱起沉住了,指骨微微弯曲,指尖微顿。
“”
这不是家中小妹过来玩耍的手帕交,而是
他的妻子?
俊朗清冷的脸上反应过于明显,众人看方幼眠的目光瞬间复杂精彩起来。
她本人倒是不在意的,安安静静站着由人打量,没什么反应,好似幽幽盛开的栀子花。
见状,崔氏便知道自家的儿子不喜欢方氏。
老太太拉她过来跟前坐下,亲亲热热摩挲着她的手背,接着跟得知消息后沉默不语的喻凛道,“幼眠家的祖上原是蜀地那边的,跟咱们家有些渊源,这桩亲事原本早就定下了,也算是你们有缘分。”
“她是个乖巧文静的好孩子,你不在的这些年,耐心打理家中上下,照拂老幼,你如今回来了也好,好生与她过日子。”
说来可笑,成婚这些年,至今陌生的,才见第一面。
喻凛心中震惊之余,只觉得荒唐儿戏。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该叫他知道。
方氏在祖母旁边静坐,除却那一声夫君之外,再没有一句话,文静当中透出不符合年岁的呆板,木讷,沉闷。
他跟她亦没有话说。
“”
崔氏有些失望,还以为老太太会当场讲明,撂了方氏的脸子,也好叫众人知道,方便她之后给喻凛另外寻一门亲事。
“这事本来早该与你说了,只是你远在战场为国效力,怕分了心神影响了战绩,故而没与你讲明。”
方幼眠默听着,原来,这场婚事喻凛并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