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乍一看很吓人，但因为没有肿的缘故，并不显得恐怖。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眼也不眨：“就是我。”
“啊？……啊？！”店主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林知言就这样认了。他再仔细打量林知言的脸，心里忽然纳闷道，这也不像是被打的啊。谁家打小三把小三的脸打得……这么有美感。
其实这也是林知言故意的。但他懒跟人解释，指了指蛋糕柜里的杯子蛋糕：“这两个给我包起来。”
店主也不多问，包好了放到收银台前一扫：“收您五十元！”
林知言用手机扫了钱，并不急着拿东西走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柜台上：“老规矩。”
老规矩，信封里是现金和一张照片、一份资料。林知言负责给钱，店主负责给他照片上的人的全部资料——至于林知言要用来做什么，他不在乎。
店主刚想要拿起信封，林知言忽然伸手按住了它：“急件，接不接？”
“那是另外的价格。”
“三倍。”
“最快明晚。”店主说。
林知言拿起蛋糕袋，朝店员示意：“我明天再来，记得给我留两份杯子蛋糕。”他微微笑起来，眨眨眼。
无论看多少次，店主都想感慨，这恶魔一般的连环杀人犯，笑起来却十分温柔，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他“哦”了一声，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随口吐槽：“你终于懂得甜品的好了。”
“不。”林知言说，“是我正在挖墙角的邻居夫人爱吃。”
那一定是要调查那个女人。店主老神在在地想着，打开信封，看了眼信封里的照片——
却是一张男人的照片。他大跌眼镜：“这谁啊？”
“那个女人的丈夫。”
“……”店主抬起照片，对着光，看看林知言又看看照片中一脸匪气的男人，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林哥，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人妻款的。”
“……一边去。”林知言都懒得骂他。
他不是为了旋婳才杀裴浩的。
“那个男人难搞得很，有他守着，我动不了她。”
店主理解了，又有点犹豫。这……有点太夸张了吧。林知言想杀那个女人，但先解决她丈夫？绕这么多弯，不是林知言的作风啊。
但他看林知言脸色不好看，憋住了没问，只是一脸土色。
林知言拎着蛋糕走出了店面。夜里风又凉又急，一吹就散去了店内温暖而甜蜜的气息。
林知言长长地吐了口气，走入了黑暗的街巷之中。身后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的街道，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
裴浩对旋婳的看守太严密了，他在的话，他绝对没有机会对旋婳动手。
……是的，就是这样。
他是为了杀旋婳，才要解决掉那个男人的。
只是，脑海中，总是浮现女孩儿被推上车时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睛里闪动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他茫然，让他想起，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看着自己，但林知言不明白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