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面壁者,这车内的气氛有些吓到贵哥儿了。
贵哥儿坐在离车门最近的角落里,悄悄看了看沈安宁,又飞快看了看陆绥安,在对方扫过来的那一瞬间,立马嗖地一下低下了头去。满脸惴惴不安。
沈安宁怕贵儿初来乍到,吓出阴影来,微微缓了一口气,这才朝着身侧拍了拍,尽量温声道:“虎子,坐过来,坐阿姐身旁来。”却见虎子一溜眼道:“俺....俺去前头赶车。”
话一落,泥鳅似的滑出了马车,爬到车辕上去了。
沈安宁:“...."
这一下,沈安宁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将眼一闭,躺在软榻上彻底摆烂了起来。
陆绥安见状,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良久,良久,抬手揉了下眉心。
当日,将贵哥儿送回沈家老宅后,二人过家门而不入,便径直打道回府,回了侯府。
回府后,陆绥安下马车径直回了书房。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是成婚以来,亦是前世今生两世以来,两人第一次冷战。
陆绥安从前情绪尤为稳定,不喜不怒,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这亦是沈安宁第一次看到他幅神色,就连上回在沈家时,虽隐隐有些不悦,亦还是噙着一丝耐心,尽量神色如常。而今,第一次脸色冷到连守门的看门人都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话说沈安宁回府后直径回了川泽居,她神色如常,没有出府时那般雀跃,却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一回院便入了卧房,道:“今儿个忙了一日累了,我先进去躺会子。”然而这种无甚情绪的神色,在今日这大节的日子里,本就有些不同寻常。
加上本是开开心心出府的,又见白桃、白露等人面色忧愁,春淇立马将人拉到一旁问道:“怎么了,出去时还好端端的,这又......便见白桃耸耸肩道:“绷提了,今儿个在八月楼无意间碰到了宁王殿下,被世子撞见了。”
白桃简短说着。
短短几字,信息量却巨大,春淇道:“宁王?”
好个熟悉的名字,她当初在沁园当差时好似隐隐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话说,昨夜宿醉,头有些沉,回府后沈安宁倒头就睡了片刻,醒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肚子有些饿了,便命人上了晚膳。方一起身时,这才见屏风后的衣桁上展放着一件宽大的衣袍,那座衣桁比人还高,平日里规整着沈安宁次日穿戴的衣裙,可挂三四套,如今却只撑了一套,是陆绥安的官袍,墨绿色的,衣袖全然伸展开来,宽大的官袍甚至占据了一整个衣桁,快要超过屏风的高度和宽度了,冷不丁一眼扫去,比床榻上的锦被还要大上几分。
就那样霸道张狂的占据了屋内大部分地界,令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猛地一眼望去,就像是那件衣袍的主人站在那里一样。
刚才她进屋时倒头就睡了,便也没有留意,如今猛地见到顿时愣了一下。
陆绥安这官袍从前规整在他书房里头,亦是伸展开来,撑在衣桁上,占据
半扇墙壁的位置,又放在陆绥安的案桌后,尤为醒目,从前,沈安宁每每过去时都要驻足欣赏一番,只觉得那官袍威武霸气,穿在陆绥安身上分外威严好看。如今那袍子却不知不觉间摆放到了她的眼前来了。
这才想起早起时陆绥安撂下的那句:今晚我搬过来住,日后都宿在正房。
沈安宁神色一怔,待绕过屏风,又见梳妆台上她首饰盒的旁边摆放了一个偌大的楠木箱子,箱子里头摆放了一应刀具,匕首之类的,是陆绥安平日里剃须的工具以及洗漱洗牙的用具。再抬眼四看,平日里空荡荡的案桌上摆放了书籍,卷轴,后头的书架上亦不知何时被堆满了竹简、羊皮卷之类的,还有一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