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我条件反射性的低头。但什么都没有。格纹大衣依旧在身上好好地穿着,针织衫下的皮肤白皙柔嫩,毫无痕迹,除了背后渗出的汗之外,我好像真的只是做了个梦。
我真的心理问题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我的面色苍白极了,我眼睫轻颤,看向江明濯:“我,我怎么了。”
“你睡着了。”江明濯的声音很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眸暗沉而深邃,有股冷冷的感觉慢慢侵蚀上来,我忍不住发抖,声音也哽住了。
我低下头,“我想,回家。”
“去哪。”他问,换了个交叠腿的姿势,带着股贵气感,好像梦里那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和眼前优雅的贵公子压根不是一个人。
“西区公寓……”细不可闻的柔弱声音从我喉咙轻轻划出。江明濯给我的精神和身体上的折摸让我只想离开他,我不能回我和余序的公寓,只能寄希望于叶风麟那里。
江明濯缄默半晌,忽然,突兀的发出一声很轻柔的叹气,“你看看外面是哪里。”
我转过头,一栋高耸入云的豪华公寓楼就在视野里,公寓的墙壁仿佛在夜色中发着光,我有些惊讶,很快,我开始害怕起来,为什么江明濯知道我住在哪里?
他却神态镇定依然冷静,“叶风麟跟他父母吵架,虽然出院了,但他坚决不肯回家,叶风麟名下安保最好的房子,只有这里。”
江明濯的眼神里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嘲讽,他掩着眼睛里的深沉,微微一笑。
“我的私人公寓恰好在这里也有一间,所以顺道把你送回来而已,没什么事就下车吧。”
温和,悠然的嗓音完全听不出任何的异样,难道是我的噩梦?我浑浑噩噩的推开了车门,迟疑着朝公寓走去,直到我坐上私人电梯,一路直达来到了叶风麟家里。
是梦吗?我病的越来越严重了,也许我该听那个医生的建议,每晚找个人陪我睡觉……
叶风麟本来很生气。
但看我这幅恍惚的模样,他长眉下的黑眸里划过一丝不解。
我抱紧他,小声求他,“陪陪我,不要让我晚上一个人……”
叶风麟眉眼认真,他默默地抱着我,倒是没说话,我微微仰起头,他垂眼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散漫神态似乎收敛了许多,变得认真而富有责任感。
我松了口气,趴在叶风麟的怀里,躺在床上默默地睡了。
这一晚过去,我的精神果然好了些,我穿着毛绒绒的拖鞋走下楼,公寓管家今早做的是法式煎面包片,黄油烤酥,鲜果汁,海鲜蔬菜沙拉和漏奶华。
佣人拉开椅子,让我在叶风麟对面坐下,我拿起餐刀,才轻轻地在洒满了可可粉的面包上切了一刀,浓郁粘稠的牛奶沿着面包缓缓滑落,我的小腹那里一阵一阵地收缩着。
明明是令人食欲大开的甜品,我却觉得恶心,忍不住到了卫生间,把本就吃的不多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管家在门口等我。
我擦干了狼藉,走出浴室,看着管家,我想了想,叫住她,请她替我买一些避孕的药物。
“您应该提醒叶少爷做好保护措施才对。”管家是一位年龄大约在三十多岁的女性,听我这么说,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和对叶风麟的不认同。
“麻烦你了。”我的拳头松了又紧,脑袋里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