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不是因为他是长宁侯,而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
“阿槿,长宁侯似乎对我们的关系起疑心了。”
大殿里,送走顾老爷子,谢云槿听到梁煊开口。
“比我预想中晚一点。”谢云槿道。
若不想两人的关系暴露,有的是办法,梁煊没有这个意思,谢云槿也没有。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错事,别人知道了又如何,绝对权力下,根本没人敢说什么。
“阿槿打算怎么做?”梁煊起身,走到谢云槿面前,“他怕是会拿这点,来阿槿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
“那就来。”对长宁侯,谢云槿早没了任何期待,长宁侯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也很想知道,长宁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做。
是摆父亲的架子,将他痛骂一顿,说他辱没门风?还是借机攀上太子这座靠山,借儿子的势青云直上?
谢云槿想过种种,唯独没想过,长宁侯会这么离谱。
事情爆发前,梁煊登基的日子到了。
天气晴朗,阳光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谢云槿一晚没怎么睡,早早起来忙碌。
整座皇宫与朝廷为了这件事忙碌许久,登基大典井然有序进行,没出任何乱子。
直到最后的祭祖环节完成,谢云槿终于松了口气。
站到身穿帝王冕服的男人面前,谢云槿心情有些复杂。
随着登基大典的顺利结束,心头隐隐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殿下,”谢云槿顿了顿,“不对,以后该唤陛下了。”
“恭贺陛下。”
谢云槿欲行礼,被梁煊拦住:“阿槿,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些虚礼。”
“阿槿同我生分,我可是要生气的。”
谢云槿从善如流站直身体:“这可是陛下说的,若以后我犯错了……”
“不会,”梁煊打断他,上前一步,将人拥入怀中,“在我面前,阿槿不会犯错,若有错,都是我的错。”
“怎么还有人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疏离感一下子消失了,谢云槿笑道。
“反正不是阿槿的错。”
梁煊偏了偏头,轻嗅少年发丝的淡香,他与阿槿之间,似乎很亲密了,可他仍不满足,想更进一步,偏偏因为另一道意识的存在,不得不暂缓。
谢云槿不知道他心中的复杂,他对目前的状态挺满意的,亲亲抱抱,没有让人失控的更进一步,没有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只是简单贴贴,谢云槿很喜欢。
他享受这份亲密,却不知,梁煊心中关押着一头怎样的凶兽。
只因时机不成熟,这头凶兽套上锁链,被迫蛰伏。
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做关于未来的梦了,不知是不是受到白日影响,谢云槿再一次做梦了。
和上次一样,谢云槿只能看和听,无法触碰也无法改变发生的一切。
和白日的天高气朗不同,梦里的天黑沉沉的,皇宫鸦雀无声,不是静谧的安静,充斥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氛。
隐隐有血腥味飘来。
好似有什么事发生了。
谢云槿不安到了极点。
他寻着血腥味的方向找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活人。
偶尔见到的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云槿加快速度,往前方跑去。
终于,他见到了活人。
那些人安静有序站在一处,身穿黑甲,散发层层威压。
谢云槿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是一场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