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晓得城外难民之事,可瑞王让他不必上禀,他也就没管这事,如今东窗事发,他总不能将瑞王供出去,为着家中亲眷,他也只能咬牙认了。“皇上,微臣是真的不知,并非包庇,皇上明鉴!”不知此事就只是失察之罪,若是包庇就是从犯,这是截然不同的结果,甄合业自然晓得如何保命。“邱真玩忽职守,延误镰州灾情,着革职流放!”顺安帝晓得京兆尹乃是魏家门生,如今处理了一个魏家人,立马就可以安上他的人,顺安帝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至于甄合业,关入大牢,是失察还是包庇,容后再审。
“皇上,皇上!”邱真与甄合业哭喊着,却被禁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承恩公冷眼看着两人被处罚,不置一词,虽是魏家的人,可魏家门生多了去,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魏宗。“徐卿此次上奏有功,擢升为五品郎中,赏银百两,”顺安帝论功行堂,再下令道:“速召魏宗入京,命刑部尚书主审,燕王从旁督察此事,散朝!”帝王令,一言九鼎,瑞王本想争取督察,可顺安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大手一挥就散了朝,顺安帝一走,百官陆陆续续退出,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此事。魏家在大周屹立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动魏家嫡系,朝中也不是没人看不惯魏家,可就算参魏家,也只动些魏家门生或是拐着弯的亲戚,不痛不痒的。哪像今日,直接就参了承恩公的嫡幼子,还证据确凿,不死也要扒层皮,那可是魏家一条有力的臂膀。看来这朝中格局要变。
尚弘站在殿外,看着群臣如蝼蚁一般散去,仰头望着炙热的烈阳,大周风雨将至啊!
“二弟,可真是好手段!”瑞王喊住往外走的沈翊,脸色难看得紧,他还没对沈翊做什么,沈翊倒好,竟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沈翊回头,面含浅笑,“皇兄说什么?”
瑞王怒目而视,“你我之间,有必要装吗?徐音尘不就是你的人。”
魏宗调任镰州三年了,本就是承恩公想让他外放做出点政绩来,眼看着这三年镰州的税粮节节高升,政绩优异,明年魏宗调回京,顺理成章得往上升,可如今看,魏宗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可升的!“皇兄说笑了,天下是父皇的天下,官员自然也是父皇的官员,臣弟可不敢僭越。”沈翊垂眸理着袖口。瑞王见他这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更是恼怒,“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还当你是条好狗,是本王眼瞎。”沈翊仍旧笑着,只是眼中噙着冷意,“皇兄还没瞎呢。”
但是放心,迟早有一日,会瞎。
瑞王犀利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要生吞了沈翊,余光瞥见前方的承恩公,不想再和沈翊费口舌之争,甩袖离开,追随承恩公去了。“王爷。”徐音尘上前行了一礼。
沈翊颔首,“回去路上小心些。”
徐音尘明白他的意思,“是。"
沈翊也得回府,想必闻妹还为他忧着心。
“外祖父留步。”瑞王虽非魏皇后亲子,却待魏家如亲外家,也喊承恩公外祖父,异常亲近。
承恩公面色不虞,略抬了下手,“瑞王殿下。”
瑞王扶着他,“外祖父免礼,今日之事,是本王大意了,没承想燕王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徐音尘一路上都没反应,谁知竟不知不觉做下这许多事。”徐音尘跟着甄合业去巡粮,瑞王自然吩咐过要盯着点徐音尘,可徐音尘一路上对甄合业唯命是从,一味捧着,从不违抗命令,以致于甄合业也就放松了警惕,才叫徐音尘钻了空子。承恩公说:“燕王绝非善类,殿下往后要多留心,今日这个教训着实不小。”
“外祖父放心,本王一会就去见母后,让太后出面,必定能保下小舅舅。”瑞王说道。
承恩公从没觉得区区一个初出茅庐的户部小官能要了魏宗的命,即便背后有燕王运作,只是可惜了这几年对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