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她不常去请安,恐怕想求亲之人都会退避三舍,大周最看重孝道,连太后病着,皇上都要夜不解衣的侍奉。
她到世贤院时,两个姐姐也在,闻姝上前问安后坐下。
章氏见人都到了,便说:“端午节后柳侍郎家设了赏花宴,你们打扮得体些,届时与我一道去。”
她原本只想带闻妍去,奈何永平侯回来了,侯爷在府里,赏花宴实则就是夫人之间相看亲事,三个姑娘都到年纪了,她便不能厚此薄彼。
“是,听凭母亲吩咐。”三人齐声道。
章氏现下正忙,也不大想看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庶女,尤其是闻姝,长得那样出色,将她的妍儿都比下去了,带出去怕是要出尽风头,想想便厌烦,挥手让她们散了。
闻姝和闻婉一道出世贤院,在院门口闻婉白了她一眼,“七妹妹好生规矩,给母亲请安也来得这样迟。”
闻姝不慌不忙道:“方才去给父亲请安了,五姐姐没去吗?”
“你——”闻婉噎了下,“就知道献殷勤!”
这几年,闻姝不仅仅身量、姿色见长,连脾气也见长,看起来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嘴皮子却尖利了起来,再不是七年前那个任由她打骂的闻姝,闻婉越发讨厌她了。
闻姝不耐烦见她这副炸毛的样子,“五姐姐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闻姝说完带着月露离去,留得闻婉在后边跳脚,从前她不开口闻姝哪敢先走,越发没将她放在眼里了!
月露跟着闻姝走远了几步才道:“五姑娘真爱管闲事。”
四公子在府里时,六姑娘还晓得收敛,四公子游学后,仗着府里没人给姑娘撑腰,五姑娘就越发放肆。
“别搭理她,也相处不了几年。”两人都到了嫁龄,出阁之后,闻姝和闻婉不会再有什么来往。
月露心想也是,笑着说:“难得侯夫人要带姑娘赴宴,姑娘可得好生打扮,如今柳家正当红,想必邀请了不少人。”
柳大人虽只是个工部侍郎,但其女入宫不足一年就被册为淑妃,还有了身孕,皇上子嗣不多,柳淑妃如今很得皇上宠爱,柳家也就水涨船高,在定都显赫起来。
闻姝却摇了摇头,“低调些为好,定都贵女那样多,哪轮得着我出风头,不出错就行。”
她深知这样的宴会出风头不是好事,她想寻个好亲事,还得靠永平侯,或者祖母也行。
想到这,闻姝又说,“再去给祖母请安吧。”
礼多人不怪,无人替她筹谋,她就得自己多上心,女子嫁人犹如新生,若选的人家不好,她这辈子都得受苦。
在庆和院外便听得有人交谈的声音,走得近了,才发觉姑母江夫人来了,瞥见坐在江夫人身边的江允淮,闻姝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她来得不是时候,顿时打了退堂鼓,可惜韩嬷嬷瞧见她,已经禀了老夫人,她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姝儿给祖母请安,见过姑母,表哥,”闻姝得体地行礼,笑说:“本想来陪祖母说说话,不承想姑母来了。”
老夫人发已全白,但精神尚好,招呼闻姝坐下,“端午将至,你姑母来送节礼。”
江夫人见着闻姝敛了笑容,挑剔地打量了眼,不咸不淡地说:“小七这姿容,我着实没见过第二个了。”
都说红颜祸水,姿色过艳,不是安家之兆。
闻姝垂眸,不卑不亢地回:“姑母过誉,蒲草之姿,愧不敢当。”
“表妹过谦才是,我看那定都绝色慧祥县主也比不得表妹。”自从闻姝入内视线就没离开过的江允淮忽然开口。
江允淮这话一出,江夫人脸色沉了下来,瞪了江允淮一眼斥道:“住嘴,县主之尊,岂是你可以妄加评测的!”
江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