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小姨捂着嘴,在叶桑桑掀开后,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上前去仔细看。
她放在床板上的手控制不住颤抖着,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看过去。
随着时间过去,叶桑桑能明显看到,她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大概是熟悉孩子的小姨,已经认出了这就是她的外甥女。
“呜呜呜呜呜呜……”
直到看到脚上的烫伤痕迹,她捂住自己的脸,瞬间崩溃大哭。
眼泪不停从指缝冒出来,来这里之前,他们安慰着不一定,一定不是家人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叶桑桑大致清楚了情况,把尸体好好盖上,然后起身把人扶起来。
“走,我们出去说吧。”
在这里,恐怕哭不完。
侦查员也要问他们,夫妻俩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许和人发生过口角没有。
三人出去,告知了外面的人发生了什么。
死者的母亲没哭,只是脸上的茫然和无措,让人感觉到她深深的无助。
【哭出来比较好,没哭后面反应过来,不知道多么难过。】
【太惨了,每桩命案后面,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种真实的场景,每次都看得我哭死过去。】
等待的侦查员送走了多余的人,留下死者血缘最近的人,在安抚后开始询问情况。
叶桑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死亡是一瞬间的事,可对于活着的人而言,一切才刚刚开始。
其实这样的一幕,她是能够做到一些共情的,因为她经历过一样的事。
叶心女士的离开,乍一看云淡风轻,实际她却时时想起她。
托她记忆力很好的福,她能准确记住她脸颊的小痣,也能回忆起她瞳孔的颜色,甚至笑容的角度。
之前并不是很懂,她时不时记起是为什么。
现在望着那位母亲茫然的眼神,却突然懂了。
侦查员并没有问出关键的信息,夫妻俩在城里打工,女儿也带到城里上小学,电话费贵,他们一个月联系三次。
这样的联系频率,说其他的都来不及,更不会说得罪了谁遇到什么事了。
中洲国人出门在外,大多报喜不报忧。
叶桑桑回去,看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将他们推回冷藏。
希望,早日能给他们拼一个全尸。
这件事的风波比想象的大,一家三口两死一失踪,加上还和十年前灭门惨案一样的案发现场,瞬间登上了白城晚报头版头条,甚至还有省会城市的报纸似乎要刊登,说是记者都出发了。
市里压力巨大,这压力又传导下来,勒令负责案子的人一个星期内一定要有结果。
如果继续和十年前一样有始无终,那整个警察部门的信用都将大打折扣。
法医部门压力也不小,加班加点分析,送检DNA样本,测现场的血型,确定另一个女性失踪者的情况。
刑侦那边一个组全员出动,分析寻找可能的案发地址,走访调查调取监控。
甚至出动警犬寻找,希望失踪女性没死,把人找回来。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白色固定电话机响了。
几乎一瞬间,周建国的脸沉下来。
因为电话响了,代表需要他们法医出现场。
第三个受害者,大概已经遇害。
他闭了闭眼,颤抖着伸出手。
“喂,白城法医科。”
一只年轻的手伸出,越过他稳稳拿起电话接起来。
她声音坚定,眼神中透着绝对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