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
第一个梦,是溺死的尸体,为“水解”。第二个梦,会是什么死法?看上去是兵解。
下一瞬,她感到自己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最中央。
咆哮声震天,她听不到任何。只有刀剑斧□□入躯体的痛苦,和血液狂涌而出的感觉,身临其境般无比清晰。但她并没有很快死去。
比起痛楚,她心中狂涌着的是莫名的怒火。怒火只有一瞬,被略微的酸楚取代,最后,万物平息,只余下习以为常、无波无澜的木然。
她看到“自己”左手持剑,剑指苍天,右手并起二指,缓慢地自剑尾处一点一点向上拂去。
指尖拂过的地方,剑身霎时燃成钢铁被火炉锻造般的赤红之色,直到整柄剑全变为红色为止。指尖离开剑那一刻,剑尖轰然一声,涌出了疯狂的火焰。野火迎着狂风,每一个呼吸都比上一个呼吸要壮大几倍,转瞬间,峡谷只剩一片吞噬万物的无间火海。
没有人可以逃出去,包括她自己。
这是“火解”。因为并没有人杀死她。
她是被自己活活烧死的。
“……”
醒来时,小将正一脸紧绷地狂掐她人中:“你!不会死了吧?!先不要死!!”
要是人可以说先不要死就等下再死可多好。不过,这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不愧是“蛮”!徐行只感觉人中都要被掐成大裂谷了,连忙唔唔道:“我没事!我很有精神!”
“回光返照了?”将一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又是一阵王之猛掐,“你余毒肯定还没清干净!”
半晌后,徐行顶着满脸指甲印起身,感觉自己变成了蚊子包。
神通鉴:“哈哈哈哈哈哈!!”
徐行:“我不是中毒了吗?”
神通鉴道:“阎笑寒的药丸子很有效果,你一吃下去就好了。不过看上去他也很惊讶的样子。”
是很有效果,一个有拳头那么大也能塞下去,徐行现在一张嘴能听见风声了。
两人竟然还在一个小村庄里。只不过,这村庄比起一开始的那一个,看起来富有了不少,至少人人都有房子住,酒楼戏台也像模像样地搭起来了,街边竟然也有牛皮藓小广告了。
是黄纸写着的单子,只不过,和徐行想象的不太一样,有点像是那种时事小报,然后边角处专门辟出来一个可刊登的小方块供闲人对骂。
现在上面登的大概是一个商人所写,大意是他很喜欢一个角儿,专门在家建了戏楼又重金邀请,结果那角儿傲气的很,说不来就不来。问就是你小子长得像个铜钱,真不合眼缘。气的他登报大骂,说不过一个戏子我给你脸了云云。
徐行评价道:“一般是最没脸没皮的人,才喜欢说给别人脸了这种瞎话。”
神通鉴迷思道:“到底长什么样才能像铜钱啊……”
徐行:“嗯。狐型的阎笑寒吧?”
神通鉴:“……”
那一个人长得像那样岂不是太悲惨了吗……
罢了,这现在不是重点。徐行顺手就把小报揣袖子里了,对将道:“其他人呢?你没见着吗?”
将道:“没看到。可能得再往里走走。大师姐她……”
她似乎想说什么,抿了抿嘴唇。
徐行没注意到,因为,她发现了一件别的事。
自从进入幻境之后,已然变成一个废铜烂铁的穹苍侠令,此刻竟然有反应了!
或许是在她做火解之梦时的空隙中抓紧发来的,现在她醒了,通道又封闭了。
不过,时机为什么能抓得这么巧?
徐行若有所思道:“猜一猜,是谁呢?”
神通鉴:“管他是谁?总不能是九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