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连连后退。
可她身后都是跟随的女官,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非但如此,众人看向女御的目光也越发透露出指责的味道。
她身旁有见识的女官拉住女御,小声道:“女御,且不论更衣是否真的陷害女御您,看她如今这副状态有些不对,好像真出了什么事,该不会……”
女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了桐壶更衣的孕肚上。
桐壶更衣是面朝下趴在地上,肚子被她严严实实地压住了。
“啊!”弘徽殿女御小声叫了一声,仿佛感同身受孕肚的疼痛。
虽然因为利益结怨,可身为女子,怀孕生育的痛苦却是感同身受的。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眼睛闭了又睁。
方才她都放在桐壶更衣手段上,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桐壶更衣就算是用自己来陷害于她,恐怕自己没遭好。
她思虑再三,目光却不敢看那血,只要看一眼,她的肚子也好似疼痛起来。
她想起当年她生产也是在鬼门关走过。
最终,她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指着桐壶更衣,“你们还等什么?快去把她弄起来,去叫医师!”
见女官们被吓懵了,就任由更衣躺在地上。
曾经有过生产难受经历的弘徽殿女御闭上眼睛,暂且忘记两人的恩怨,沉声道:“找几个力气大的,将更衣抬到屋内,烧热水,这个孩子恐怕,算了……快去!”
因为她的厉声呵斥,女官们全都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拥上前,有的扶起桐壶更衣,有的为一头冷汗的更衣擦汗。
弘徽殿女御抚着自己的心口,退后好几步,直到倚靠上柱子才止住去势。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恢复过来。
等她到冷静下来,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
明明桐壶更衣分走了天皇对她的宠爱,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看到桐壶更衣因孕出意外,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却还是忍不住一种同为女子、同为母亲的感同身受,最后,竟然让人救了她。
说不定,这都是桐壶更衣为了陷害她,导致的忙中出错,自作自受。
弘徽殿女御咬住下唇,犹豫着要不要让女官将桐壶更衣放到一旁别管,喊去找医师的人回来。
犹豫来,犹豫去,动作麻利的女官已经将医师找了过来。
弘徽殿女御终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她心中默默道:权当“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她救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命,就当是为自己的孩子积福了。
她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算她命大,这都能等到医师前来,命如野草,如同京都里的低贱的平民一般!”
她拢着十二单,姿态风雅,极力表现出与桐壶更衣与众不同的高贵。
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因为你的善举,神明馈赠你一样神物。”
“这是神明的恩赐,凡人不可拒绝,需怀敬畏之心接受。”
弘徽殿女御抱紧自己,轻轻颤抖起来。
她左看右看,神色惊恐,忍不住问道:“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吗?”
女官们看向弘徽殿女御,只见她魂不守舍,一副比桐壶更衣还要神情难看的模样。
女官连忙劝慰道:“并没有什么声音,您是不是被桐壶更衣吓到了?。”
“那样惨状不是您这样柔弱的贵女能够接受的。”
“让医师也来为您看看吧。”
弘徽殿女御不耐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无论她怎么问,那些女官们都表示没有听到,还觉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