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夫家没人了,她投生来了,所以外人都以为她是个普通寡妇,却不知道,她其实是被顶罪,被赶出门的外室。
若是这件事被刘臣知道了,不知道刘臣还会不会这般坚定的娶她。
而此时,站在赵见雾身前的刘臣还在说话,他那张总是沉着的严肃冷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柔情,与她道:“我这些年攒了些银钱,正好够你我办个婚事,过几日我便去村中祠堂,请族老将你引入族谱——”
赵见雾瞧着刘臣的模样,心口一阵阵发慌,她拢着袖子里的手帕,迟疑了两回,终是将袖子里的手抽出来,轻轻去搭碰刘臣的手臂:“有一件事,我得与你细说。”
她人美,手也美,纤纤玉指像是白玉,指甲上泛着一点盈盈的润光,穿着藏蓝色的棉布厚衣,指尖一探出来,便格外惹人怜爱。
她也不敢真的去抓刘臣的手臂,虽说两人已经过了明路,但到底还没办婚事,不是已经成了夫妻,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所以赵见雾只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刘臣瞬间涨红了脸,扯回了自己的袖子,道:“你我婚事未成,莫要如此。”
刘臣是个酸腐书生,说好听点叫克己复礼,说难听点叫陈规守旧,一辈子就认两个字——“道理”,他只认他学过的道理,书上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就算是他们俩已经定了婚事,只要一日没过门,那她就一日不能碰他。
他这样的性子,不知变通,又死守着那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规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但是放在赵见雾眼里,却比齐云天好上太多了。
因为刘臣的规矩是束缚所有人的,包括他自己,他将赵见雾摆在了和他一样的位置上,赵见雾要遵守的规矩他也要遵守,他不会自己去外面花天酒地,喜爱旁的女人,却扔赵见雾一个人在家里受苦,他还愿意将赵见雾的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虽然太过刻板,但从不做鸡鸣狗盗仗势欺人之事,更不会有什么婆母去磋磨赵见雾。
最关键的是,他真正喜欢赵见雾,他喜欢赵见雾秀美的诗词与一手簪花小楷,喜欢赵见雾温婉的性子,并没有将赵见雾当成一个玩意儿来玩,而这份平等的,发自内心的喜欢,让赵见雾无法拒绝。
所以赵见雾被他甩开也不觉得生气,只低声与他说:“此事非是我故意瞒你,我只是——”
她话还未曾说完,便突听一道冷硬的声线自身后响起,炸雷一样落下:“赵见雾,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厉喝响彻庄子,赵见雾似是被雷劈了一道似的,惊恐地回头一看,正看见齐云天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捉奸在床的愤怒,吼完一句后,直接从马上翻身下来,大跨步的走向赵见雾。
他生来高壮,身上还配甲带刀,一走起来鳞甲便发出规整的清脆碰撞声,身后的高头大马在冬日里喷着白粗的雾气,随着齐云天步步逼来。
赵见雾怕他,见了他便愣在了原地,像是见到了大型猛禽的小动物,面临生死危机,动都不敢动一下。
而齐云天则是惊震怒愤!
他以为赵见雾在盛枝意的手里受尽了委屈,为了将赵见雾领回来,他甚至一夜都没睡,在城门口等到天亮、骑马奔袭而来亲自来接赵见雾,可赵见雾呢?
离了他不过几日,竟然就与旁的男人拉拉扯扯!
那是他齐家妇,进门十来年,给他生了两个儿子、打着他烙印的女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旁的男人如此!
她怎敢如此!
齐云天无端被扣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自然盛怒。
而就在这时,刘臣拧眉,一跨步挡在了赵见雾面前,怒视齐云天、掷地有声道:“汝为何人?竟如此无礼,当街唤我未婚妻姓名!”
这一声喊,让齐云天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