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带着火气,得,把舌头收起来少说话吧。
二人睡了一晚,八月二十一日早上吃过朝食往回赶。
考生交卷后,考官团还要组织阅卷、录取。
乡试结束之后,贡院后头的阁楼里人头攒动,衙役们将两座阁楼打扫干净,一座外头一些的贴上“外帘”,供阅卷时候存放考生们的试卷,一座紧里一些的贴上“内帘”,供阅卷官在里面阅判文章。考生们的卷子不能直接交给阅卷官一一阅卷官有同考官,也有当地进士出身的官员,还要先经过书吏弥封、誊录、对读等各种处理,弥封,即是将试卷弥封糊名,先把考生的姓名隐去,誊录是将考生的“墨卷”由专门的书吏照着用
江色的笔抄一
遍,这些
誊抄下来的卷子称为“
卷”,对读呢则是抄完之后
还要再核对朱卷与考生本人的墨卷是否一致。
这是一项极细致的工作,每经过一道程序,书吏都会在相应位置写下自己的名字表示负责地说这工作没出错误。誊录完,考生们的墨卷存外帘由知府调派府兵看管,朱卷则送给内帘之阅卷官。阅卷官分头阅卷,并将自己选中的试卷加圈加评语放在右手边,等着判阅完推荐给主考官,这叫做“荐卷”。而去取排名之权衡,最后全看主考官。
对未被推荐的试卷,主考官
翻一翻过目一遍,以防遗珠之憾。对于“落卷”
则分别由同考、主考官加上简短的批语,写下为什么没有被录取。
等到阅卷完毕,放榜之前,知府大人从外帘调取墨卷,经过再次与阅判完毕的朱卷核对无误后,才能拆开墨卷的糊名,看到考生姓名,然后在榜上写名次。秦州府阅卷的工作繁重但进展有序。
晌午过不多久,到禄县的马厩还马时,赵蟾桂骑的毛驴对着他就是一通狂叫:“啊呃一一啊呃一一”路上他快马加鞭跑在前头,赵蟾桂骑着驴子拼命追赶,把个驴累得直翻白眼,心中怨怼。
沈持走过来摸摸它的头:“对不住了驴兄。”毛驴叫得更大声,显然不肯原谅他。
沈持笑了笑,故意对它露出杀气腾腾的眼神:“听说驴肉火烧不错,好吃,不如杀了它吃肉,赵大哥再买一匹马骑。毛驴立刻噤声不叫,它将一张驴脸藏到赵蟾桂身后,不敢去看沈持。
“乖,举人老爷和你玩笑呢,”赵蟾桂抚着他心爱的小毛驴:“不怕不怕。
沈持:“快回家吧赵兄,先替我给赵秀才带个好,过几天再去看他。
毛驴用嘴拽着赵蟾桂,一刻不敢多呆,速速离开沈阎王。
沈持大笑,心情转为大好。
笑声未落,他身后传来个幽幽的声音:“你馋了?想吃驴肉火烧?”
一回头是裴惟这个老六。现在该叫他裴秀才了。他穿一袭当朝生员的襕衫,身姿挺拔,用一根青玉簪子挽着发髻,腰间挂着鹅黄色的香囊,一块坠流苏的玉佩,一身打扮让他看起来俊俏又贵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同入学那年害羞的裴惟变得脸皮厚了话也多了,后悔当年没多逗逗他。
沈持:“你怎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裴惟笑道:“考完乡试肯定不会在省城等放榜,今儿一准回禄县来,我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接着你了。”沈特:.....
你还真了解我。
他和裴惟走路回去,到沈持家门口,这老六又不肯进去了:“你先歇一晚,明日我和江兄再来找你一块儿去吃驴肉火烧。沈持:“.....不不不,我不吃。”他真的不吃驴肉,毛驴不在他这个老饕的食谱上。
裴惟嘿嘿笑着告辞了。
沈持目送他走远,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