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一直装透明人的阿花弱弱举手。
乐归顿了顿,直视她的眼睛:“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为啥不在他们找来时就动手?”
阿花:“忘了。”
乐归:“……”
短暂的沉默后,乐归又一次开口:“那我们也要走。”
“为什么?”阿花不解。
帝江也抬眸看向她,不懂铁公鸡怎么舍得她那剩下的房租了。
【还能因为什么,你们没看到桃源村其他人看咱们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吗?继续住在这里确定不会被孤立吗?!】
乐归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因为我不想住这里了,你们难道去别处看看?”
阿花虽然活了五千多年,但前六年的人生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后面的人生被困在一面小小的镜子里,一听说要去别处看看,便立刻心动了。
“你没说实话。”帝江突然开口。
乐归眨了眨眼:“什么实话?”
帝江懒得理会她那些小心思,扫了她一眼道:“你不留下,是怕他们以异样的眼神看你。”
【我是怕他们以异样的眼神看你啊大哥!】
帝江一顿。
【本来因为我强行压制杀意已经很可怜了,怎么能再让你被那些人警惕……不对,我竟然觉得他没有随心所欲地杀人有点可怜……震惊!我的三观什么时候扭曲成这样了!我美好的品德、我健康的心理状态、我受了二十年社会主义教育的人格,此刻怎么变成这样了!】
帝江突然笑了一声,乐归顿时愣住。
刚才人多时,屋里还装模作样地点着几根蜡烛,现在人都走了,屋里便无灯自亮,只是比白天的光线要柔和,帝江斜靠在桌上,垂着眼眸浅笑,不深沉也不算计,就是一个干净的、和煦的笑。
【我现在如果扑上去亲他的话,会被他扭断脖子吧。】
帝江唇角的笑意淡了些,慵懒地抬眸看向她。
乐归眨了眨眼睛,终于鼓起勇气:“尊上,走之前我能做一件事吗?”
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喉间溢出轻描淡写的一声:“嗯。”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房顶上,帝江神色冷淡,觉得这事儿蠢透了。
“马上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到这么干净的星空,”乐归靠在瓦片上,心情极好地看着漫天星河,“真好呀,和我姥姥家乡的星星一样漂亮,每次这样仰头看时,都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帝江闻言静默片刻,也仰头看向星空。
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已经活了上万年,再壮阔的美景也都看过了无数次,实在是难以从中找到乐趣。
“尊上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淘了,一回到乡下就天天摸鱼爬山就星星,姥姥看见我就觉得头疼,对了,我有一次自己爬到山顶时还看到了流星来着,好多好多的流星,特别壮观,结果好像就我一个人看到了,其他人都没看到,还说我肯定是睡懵了梦到的。”
乐归打了个哈欠,看星星的眼睛逐渐疲惫,“怎么可能是睡懵了呢,我明明亲眼看到了,那么多流星从天边划过,就像是给我的十一岁下了一场大雨……”
越说声音越小,眼皮沉重地阖了又睁,就在快要忍不住睡去时,一颗流星突然划过天际。她微微一顿,迷惘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千万颗同时划过,她呆呆坐起身,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许久,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心跳突然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