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太行,做事情还是比她麻利。不过想让她就这么饶过她,那也太轻易了,她可憋不下这口气。
她陆金巧,就没有受了气忍气吞声的,她的脸也不能白花了。
陆金巧抬手轻轻碰一下自己刮花的脸,心里憋着劲儿,继续阴阳怪气
“大嫂,你这个家当的可真是有点厉害呀,你说这些年,三串儿哪怕最难的那两年,也往家里给拿了钱的吧?”“现在这两年,他还把陆谨的花费给接了过去,家里一应开销,都是他和我爸的退休工资在出,结果现在他要结婚了,你讲你只拿得出来三千块钱?”“三千块,那搁前几年是挺多了,现在,你看看外面,就那最便宜的人家,聘礼也涨到八百八十八了!”“不说别的,就去年阿放结婚,礼金聘礼酒席都花了六七千,三千块钱?你也不嫌寒碜。”
陆金巧说着,眼睛刮着郝丽华,又意味深长一句:“你不能只可着羊薅毛不喂羊啊大嫂。”
郝丽华这些年,没少被陆金巧找事,别苗头,但有陆老头压着,又有见不得妈妈受委屈的陆欣护着,她实际没有真受过多少受屈,很多时候都是陆金巧被气哭。但这回,陆欣因为不知道妈妈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大哥的事,还愧疚着,加上她也觉得大哥结婚,她妈不能只掏这么点钱出来,她知道的,她大哥就今年给家里花的钱都不止三千块了。她难得没偏帮妈妈,站在饭桌前咬着唇没吭声。
陆老头也没说话,不管先前的事情真相是怎么样,但老大媳妇有问题是肯定的,他也对只拿三千块钱给大孙子办婚事不满意。要搁以前,三千块办婚礼勉勉强强够了,但就像陆金巧讲的,外面聘礼,最便宜的都快一千了,他们家娶黎家的女儿,不可能只给一两千块聘礼。他知道大孙子能赚钱,但大孙子赚的,那是他赚的,他也不是没往家里拿钱,他结婚,家里不能够不管。这个家已经亏待他很多,他不能一昧让大孙子退让付出。
公公女儿都不偏帮,郝丽华被陆金巧怼得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她忍不住恼道
“金巧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什么羊不羊,老大是我儿子,他结婚我会不管吗?”
"哦,那你倒是管啊。”
陆金巧拿小圆镜照照脸,看着里面那张花脸,她忍不住嫌弃的按下了小圆镜,又斜一眼郝丽华
“可别提三千块管事,三串儿要娶的,那是将近万人大厂厂长的女儿,哪怕人家退休了,人家各方来往在那里,办酒都不知道要多少桌,你三千块?呵!你让大家去街边摊吃馄饨呢?”“家里只有这么些钱了。”
郝丽华压着气,陆金巧不知道她被娘家大嫂骗钱的事情,她更不可能说,她看一眼只知道抱脑袋的丈夫,知道指望不上,琢磨着上哪去借点钱来。但这两年大家手里都紧巴巴的,借几十一百还行,一次借个好几千,根本不可能。
外面借不到,陆欣才在理发店上班不久也没钱,郝丽华只能看向公公
“爸,您那儿有吗?要不先借一点出来....."
“郝丽华!”
陆金巧一听这话,立即炸了,她手里小圆镜砰一声扔木质茶几上,镜面瞬间炸开几条口子,路放顾如想拦都没拦住,抬头她人已经站起来冲郝丽华嚷了“郝丽华,你要不要脸啊!”
“你这些年,掏我爸那点棺材本少了啊?你老早把他榨干掉了你知道不?”
“没见过你这样子当家的,一年到头不负责家里一分开销,临到要用钱了,还想哄老头子棺材本!你他娘的倒是算盘打得响!”“吵什么吵!”陆老头沉了脸。
“三串儿要结婚是好事情,你们商量可以,要吵架给我出去。”
陆老头吼一句,警告的瞪一眼不服气的陆金巧,又看向郝丽华:
“我大孙子结婚,钱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