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用和以前招待所那样去公厕。
“老公,我得先刷牙洗个澡。”进到房间,黎菁随意扫了一眼屋子,就捂着嘴赶紧和陆训说道。
不用她说,陆训已经在开箱子给她拿换洗衣裳和洗漱用品了。
他从先前问了她,得到那一句回答后就没再说过话,他心里有些难受,为她的小心谨慎,喝酒是,吃榴莲也是。
“去洗吧,我把被套床单换好,你洗了澡出来先睡,我等下要去找下郭秘书和他谈明天去袜厂的事。”
陆训把睡衣裤给黎菁找好,又拿了她的漱口杯牙刷牙膏香皂一起装进一个袋子里,起身过去递给她道。
提到袜厂,黎菁想起下午他们和吴老板好像谈得并不是很好,她不由问道他:“你们下午和吴老板怎么谈的?他那儿能吃下多少货啊?”
陆训顿了瞬:“吴哥还没说要多少数量,他替我们联络了几个袜厂老板,明天见面谈,看他们能吃下多少,他那儿再看。”
“吴哥的意思是想尽量替我们包圆。”
“这样。”
黎菁大概懂了,吴有才可能因为陆训的关系想帮他们一把,只是他货吃不完,那几家能多要最好,实在不行,他只能帮忙包圆了,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压力也不会小。
黎菁沉吟片刻:“我们也不可能让吴哥吃亏,来的时候爸不是把底价给了我们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底价出吧?”
“我知道,”陆训笑了下,他伸手摸了摸她细滑的脸:“等下我先去和郭大哥商量下,你先去洗吧。”
“嗯,行。”
黎菁看一眼陆训,拿过洗漱的东西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门关上,陆训去拿了箱子里他带过来的床单被套,在部队待好几年的人换这些东西速度一向快,所有东西换好,枕头套也罩上后,他听着浴室里的放水声,拿上钥匙打开房门出去再带上房门去了隔壁郭秘书房间。
房门刚轻轻带上,卫生间里的放水声就停了,黎菁打开浴室门从里面出来,扫一眼屋子没见钥匙,她走到门边拧开房门站在了走道上。
两间房挨在一起,陆训进了郭秘书房间后没把房门带死,在过道里也能听见屋子里相对清晰的谈话声。
“核算过了吗?缺口有多大?”
屋子里,白织灯亮着,刷红漆的一张小方桌边,郭秘书正埋头捏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对面陆训点了一支烟燃着。
自从认识黎菁,他担心身上有味道她不喜欢,已经很久没抽过烟,实在烟瘾犯了才会燃一只闻一闻。
今天他倒不是烟瘾犯了,是心里实在有些躁。
他先前没骗黎菁,吴有才确实替他们联系了袜厂老板们会面,也确实说过了他们要是吃不完那些棉纱他负责包干。
但棉纱的价格大大低于黎万山给的底价。
倒不是吴有才有心要压价他们,而是市场行情,如今棉纱的价格就是这个价格。
随着价格大闯关过去,各大国营单位都不好过,有些地方甚至出现拖欠工人工资,导致市场消费低迷,针织类产品销售环比下滑厉害,棉纱价格也出现大跳水。
已经十一月底马上十二月,各厂的棉纱囤积已经足够,现在除非超低价,不然很难吃下。
就算去找别的厂子也是一样。
吴有才给的价格已经是几个厂子里愿意出价最高的了。
但如果按这会儿的棉纱价格出,卖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让纱厂走不出困境。
这个空缺需要有人来填补。
“核算出来了。”
郭秘书半晌抬起头,迟疑着说了个数字。
比陆训预估的还要大,一惯沉敛自若的人,这回坐不住的捏着烟起身去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