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今日上药之事还是你自己去吧。”
虽然已近丑时,温别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安静地等了一阵,庞琦终于气喘吁吁地小跑着回来了。
他虽然是个给使,但到底是贵人手下贴身的给使,重活轮不到他做,一双手养的比舞刀弄枪的太子殿下还要白嫩。
他先是备了盆水将温别桑的脚放进去烫了烫,而后重新放回床上,将药油重重搓在掌心,随后小心翼翼地按在了他的腿上。
温别桑微微动了一下,庞琦急忙道:“很疼吗。”
温别桑摇了摇头,只是按上来的时候有些疼,但那块皮肤在对方的掌心下很快热了起来。
肿的那么高,庞琦也没敢大力去揉,只轻轻搓了一阵,态度用心至极。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庞琦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他随口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这对奴才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温别桑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无论如何,对方的的确确帮到了他,便道:“多谢。”
得到他的道谢,庞琦显得十分高兴,但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道:“那公子,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温别桑摇了摇头,又道了声谢,庞琦便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瞧着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活像是得到了什么奖励。
温别桑越发觉得困惑。
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温别桑便不再多想。
房门关上,他侧身躺了下去,竖起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
虽然清楚以自己的耳力,也听不太远,但他还是在发觉一片安静之后将头在枕头上蹭了蹭。
很快,用来固定头发的一个乌木色长方体滑落了下来,他又用力甩了几下头发,使它完全落在床上。
双手捡起那条成人手指长,约二指半宽的乌木发饰,拇指在旁边轻轻滑动,很快,一支非常短的刀片从里面弹了出来。
温别桑又朝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十分安静,偶尔有守卫的交谈声,讨论着逐渐降下来的气温。
温别桑捏着乌木块,用刀片划开腕上的衣物布条。
接着,他伸手将小床两侧的床帏放下,探身从外面拿了一盏灯端进来,借着昏黄的烛光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腿。
以被石子打中的地方为中心,双腿皆肿了一大圈,此刻淤青遍布在整条小腿上,看上去像是中了毒。
上过药油之后,原本尖锐的疼痛变成了酸软的胀痛,温别桑试探地站立了一下,重新坐回床榻,他确认自己的确没有伤筋动骨,估计两个时辰就能勉强走路了。
就着烛光,他取下了双腕上的两串檀木珠,分别从上面各取下一颗珠子,随后,那把乌木收起了刀片,重新在他手中被打开,绕动,拉紧,顷刻间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推弹小弩。
这小弩可以射出石弹,而温别桑手上也并非普通珠子,只要能击中人,就能在对方身上打下一朵血花,若能命中要害,能够一招制敌。
唯一遗憾的是,因为体积太小,合拢起来变成长方体的时候,轨道里最多只能存放两颗石弹,便是打开,也最多只能存放四颗。
温别桑将碎布条捡起来,重新缠住自己的双腕,并将小弩藏在缠绕的布条里面,躺下去睡了一阵。
一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睛,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双腿。
如他所料,确实已经能够勉强站立,可要说逃跑,只怕过不了百米就会被抓回来。
他果断放弃逃跑,决定执行击打宫无常的计划。
四颗石弹,等宫无常进来的时候,先打烂他的一条腿,再打烂他的两只手,趁他失血过多的时候把他挟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