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
洛林没有说话。
距离她十一岁生日还有半年,他对那个日期也记得很清楚。
她才这么小,为什么就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这些?
“其实你该庆幸。”
他听见自己口不择言地说,“至少他们是为了你好,不像我的父母根本不在乎我,你和我说这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对面的话音戛然而止。
“……好吧。”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冷冰冰地说着,“确实很有道理,听上去我是个混蛋了。”
不。
不是的。
洛林攥紧了手里的项链。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他怎么会不理解呢!
每个人的处境经历不同,凭什么要求别人去对比那些更糟的情况,然后要求他们知足?剥夺他们抱怨的权力?
只因为有人比他们更惨?
若是如此,他也没资格怨恨了。
至少他的父母把他养到十几岁,他比暗星贫民窟里的小孩好多了,他们很多都没机会长大就变成实验室里的素材了。
“我……”
“看来是我打扰你了。”
她这么说着,“我刚喝了点酒,也可能是有点醉了,所以向你说了一些令你感到不愉快的话,抱歉,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通话结束之后,洛林愣愣地看着光脑,懊悔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烂人?
这本来是——
是他期待已久的对话。
他很想说他愿意回答她那些问题,他很清楚精神异能的开发前期会遇到哪些麻烦,他有办法帮她解决。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点开她的对话窗口,看着上面的表情包,又抱头哭了一场,边哭边咒骂自己的畜生父亲。
“……”
从那之后,他仍然能收到对方的祝福。
每年都是一模一样的短语,一模一样的标点符号,不再有变化的表情图和表情符号。
或许就是自动发送了。
洛林一直想和她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本来也是个很别扭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学校里都没交到好朋友,在训练营里也没什么谈得来的同伴,那些人要么怕他要么讨厌他。
那时其实已经有很多很多人给他祝福了。
尽管在职业选手里,他甚至连小有名气都算不上,但这个圈子的观众粉丝太多——
他还没成年,都能收到许多约炮消息,有问他喜欢什么玩法的,还有问他多少钱一晚的。
洛林并不在意这些,将工作账号交给助理,自己看都不多看一眼。
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锻炼,提升能力,或者开发新能力,职业选手们的生活基本都是这样,各种紧锣密鼓的比赛和训练填满了日程,闲暇少得可怜。
又过了两年,他在朋友圈里刷到了照片,是她和几个朋友出去聚会,庆祝她成功签了约。
尽管那是少儿选手版本的合同,赛事安排很少,还打不了实地赛,更多的其实是训练计划。
她在配文中抱怨自己还得继续上学,因为父母坚持让她必须读到大学拿到至少一个学位。
她在评论中回复一个亲戚,说图里的自己喝的当然是“果汁”,看到那个引号,洛林就知道那百分百是酒。
洛林在那天晚上和她通话了。
对面的小孩喝得醉醺醺的,说话颠三倒四语法错误一个接一个。
“……他们说满十六岁才能打实地赛,唔,无所谓了,我之前去了一个暗星,我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