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的腕骨。
大抵是在难过。
陆屿行拧了拧眉。
商玦直到笑够了才有力气站起身。
他笑点不高,但有点独特,被逗乐以后总要笑上很久才能止住。笑一回总是很耗费体力。
起身时,腿都蹲得有些发麻。他捏了捏脸颊,放松笑酸了的面部肌肉。
回到车内,贺炀早把车窗关了,满脸的欲言又止。
商玦此时心情不错,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商玦……人家都失忆了,你这么撒谎骗他,是不是不太好啊?”
“是不好。我又没说自己在做好事。”
“……”
商玦在贺炀开口前打断他:“我跟你说实话,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扫兴的。”
贺炀:“陆屿行要是醒了,肯定恨不得杀了你。”
“哦。”商玦想象了一下陆屿行发现真相时的表情,竟然笑了一下。
恨不得杀了他?那可太让人期待了。
贺炀:“你这么骗他,有点儿缺德。”
商玦不知廉耻地“嗯”了一声。
“还,还违法吧?”贺炀不确定地道。
“我一没骗他钱,二不图他色,照你这么说,世界上撒谎的人都该进监狱。”
顶多算是道德问题。
见说不动他,贺炀撇了撇嘴。
油盐不进。日后人家报复起来,可别怪他没提醒过。
他看了看商玦完美的侧脸,心中为陆屿行默哀几秒。
祝你好运,兄弟。
你惹到的这个家伙,是个恶魔啊!
……
陆屿行回宿舍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一床、四床的两个人时不时悄悄看他一眼,一边观察,一边在微信上给对方发消息,手机键盘都要打出火星子了。
【葛志成】:英子,陆哥都回宿舍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林旭英】:不知道啊,刚出去给商玦送东西的时候,还都好好的啊。
【葛志成】:说好晚上咱俩教陆哥用学校的教务系统看课表的,现在咋开口?
“葛……志成?”陆屿行忽然转过头。
葛志成一愣,被军训教官点到似的,立刻回答:“在呢!陆哥!”
“你之前说的关系复杂,是什么意思?”
葛志成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陆屿行在医院的时候问他,自己跟商玦是什么关系。
他那时答了句“比较复杂。”
“呃……关系复杂的意思就是,”葛志成不愿撒谎,又不便直说,于是斟酌着字眼:“有点儿微妙?”
陆屿行沉默了会儿,起身去阳台吹风。
阳台跟宿舍内的推拉门关上,隔绝了宿舍内的声音。
葛志成闷声道:“英子,你说陆哥一直纠结这个干什么?难不成失忆了,他对商玦的讨厌居然还在?”
“不能吧,他连咱俩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是不是应该直接点告诉陆哥,他跟商玦其实是死对头?”葛志成自言自语道,“可是,陆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么说不是专程给他添堵?”
“何况,陆哥出车祸那几天,也是人家商玦去医院帮忙的。这么一看,感觉他俩关系好像也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林旭英沉吟道:“陆哥跟商玦之间的恩怨咱们本来也不了解。我看咱俩还是别瞎掺和这事了,以后陆哥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得了,别撒谎就成。”
葛志成点点头,深以为然。
阳台外,陆屿行倚在围栏上,敛眸沉思,想起那个差一点就要完成的吻。
从失忆到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