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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2 / 3)

笑脸的模样,好赖话全说了,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后吃瘪的反而成了自己。

“哎呀,时间不早了,明天不是去隔壁市开会吗?早点睡。”涂夏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因为母亲的说教发怒。

涂妙臻拿女儿没法子,提醒道:“课外活动可以参加但是要适度,不是非要你学专业知识,重在学习的过程。不说了,你估计又要嫌我烦了。”

“我等会就打电话催江爸回家,肯定是他加班害得我妈无聊到有空打电话说教她女儿了。”涂夏缓和氛围,“我知道啦,晚安啦。”

涂妙臻只能把电话挂掉,看来是油盐不进。

也不敢真的把她逼急了,害怕她又躲起来玩消失。

涂夏给江爸,也就是她母亲五年前再婚的对象发去消息,叮嘱他注意身体,早点回家。

三分钟后,涂夏收到一个小红包,江爸回复道:【在回家路上了。谢谢乖女儿,拿小红包去买好吃的。】

涂夏道谢后收下,转到存钱的卡里,并没有动这笔钱。

涂夏从帘子后出来,差点儿撞上贺景识。

不知道他何时站在她身边,不过听人打电话的行为也太不礼貌了。

涂夏觉着自己占理,叉着腰正要呛他两句。

他们距离太近,她仰着头,他垂着眼眸,灯在他身后,光落不进来,成了透明的保护罩。

暧昧的昏暗里,他们的对视变得暧昧,如麦芽糖,粘稠,拉扯出来的细丝又缠一起,理不清。

一般这时候一切都很容易偏航、脱轨。

涂夏心一动,往前半步,全部没入他影子里。

贺景识微微拧眉,仅是一瞬,面色如常,没有任何迎合的举动。

她指腹温度很高,缓慢划过他手背。

迂回、打圈,甚至能够清晰感受指纹走向。

贺景识淡淡然地看着她,漂亮的瑞凤眼里情欲占比很少,多是暴戾、不悦、轻蔑。

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被他看到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肆无忌惮地表露出来。

说不上好坏,她本就是个乖僻的性子。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不会变质。

就算再不开心也从不会和他人争执,总能和身边的每个人处好关系,所有人都喜欢她,男生仰慕于她,女生也会为她这般性子着迷,好像没有令人讨厌的一面。

后来他渐渐明白,情绪有守恒定律,她那些夹杂不好的一面全倒给他,所以她对他百无禁忌、肆意沉沦。

她在他面前强势不讲理、执拗、反骨,比在人前冷感更重,喜欢做主导者。

“贺景识,低头。”涂夏仰着头,娇软的声音说出命令的话。

他回想到荒唐开始的第一夜。

她因为志愿填报和母亲争吵,气急败坏地离家出走,淋得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路过的他好心把她捡回来。

当时的好心只是出于她是认识的人,是他们家里都喜欢的小妹妹,又比他年纪小,从小被父母亲灌输要多多照顾比自己弱小的理念,所以才收留了她。

车上,她哭腔浓烈,抖着肩膀说心情好糟糕,这是出生来和母亲吵过最凶的一次,委屈极了。

不停地诉苦,话特别密,特别……聒噪。

他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大概对这位妹妹生了怜惜之心,回到家他买了许多好吃的给她,放好暖水让她泡得两颊浮上粉红,还找出布料最柔软的衣服让她换上。

吃饱喝足的猫猫会翻肚皮讨好人,而她却在他的地盘撒野。

她态度轻慢,准确来说像是对他下命令。

她说:“贺景识,低头。”

他低头,就像小时候给她讲数学习题那样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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