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的下落。”章氏语气不善地命令闻琛。
闻琛不敢违拗,快步离去,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好似当真不介意赵姨娘即将要死了。
“倒是一条好狗,”章氏看着离去的闻琛,又满是阴狠地回头看了一眼南竹院,“不许任何人再去探望赵氏,我要她死!”章氏怎么都没想到赵姨娘临死之前还摆了她一道,要她说的是真的,章氏太清楚自己的下场了,先前永平侯就说过她不如她的姐姐,得知姐姐去世真相,定会休了她。“夫人消消气,赵姨娘说的未必是真的,奴婢立马着人去打听,派人去拦截信封。”辛嬷嬷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章氏离开了南竹院。灯笼渐行渐远,南竹院重新归于冷清,夜色再度笼罩。
躺在床上的赵姨娘久久地盯着窗户,想把窗户盯出一个窟窿,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只剩下一口气了。婉儿当真被圈禁了吗?她这些日子被关在南竹院,太明白被圈禁是什么滋味,可怜她们母女俩,竟是一样的下场。尤记当初身着桃红色喜服,高高兴兴地入了侯府,哪怕是妾,以她的身份,能做侯爷的妾室,已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闺中好友人人艳羡,都说赵家要平步青云了。她也顺利得到了侯爷的宠爱,生下了侯府长子,连章氏都要笑脸相迎,她得意极了,因着她在侯府得宠,赵馈的官途步步顺利,哪怕没有永平侯的示意,为了讨好永平侯府,的是人为赵馈大开方便之门,赵馈终于从八品的县丞做到了六品同知,成为镰州的二把手。
赵姨娘此前从未后悔过做侯爷的妾室。
可现下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回想自己的一生,和章氏斗,和姚氏斗,为了儿女百般谋划,临了却只得到了闻琛的背叛,无声无息地死在后宅,何其可悲。赵姨娘艰难地伸长手,想触碰屋内唯一透着光的窗户,可最终力竭,手臂摔在床沿,一滴艳丽的血从眼眶中滚落,像极了她入府时唇上抹的嫣红口脂。院子里一朵盛放到极致的粉色木芙蓉,在风中折断了枝头,摔在铺满了落叶的地上。
若有来世,她不愿为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