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样。
从大门进去,左边是围墙,右边却是开满了白荆木的山坡,如今正是白荆木盛开的季节,大片大片的香花洁白似雪,风吹过去,浓郁的花香犹如流动的瀑布,扑面而来的甜腻,香气太浓的时候,会在好闻与难闻中间,似男孩子身上的味道。
拐个弯就看到参天的大树,枝干扭曲,金光里弥漫着薄雾,一排排红瓦褐墙的建筑掩藏其中,建筑都有年头了,透着腐朽的华丽。远处的钟楼忽然“当当当”响了起来。
钟楼的窗户全都是七彩的琉璃,绚丽得如同七彩的神冠,空气里都是馥郁芳艳的香气,他低头看了下手机,上午九点钟整。
也就在钟声结束的瞬间,整个校园似乎都开始躁动起来,杂乱的人声鼓动着繁茂的花枝,有穿制服和皮鞋的学生涌现在他视野里。
这样的情景对上过学的人并不陌生,唯一不同的是放眼望过去无一例外全都是十几岁的男孩子,熙熙攘攘。
空气里似乎都是蓬勃的荷尔蒙,明亮,青春,让宁颂一下子对男校有了真切的感知。
这是和他从前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耽美宇宙。
这个曾经的教会学校如今已经扩建成上东州最负盛名的现代男校,一年学费就要近百万亚币,这是亚联邦最享有盛誉的四大男子公学之一的上东男子公学,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圣殿,这里秩序森严又混乱不堪,是天之骄子们的乐园。
校车载着他穿过人群,这些穿制服的少爷们齐刷刷地看向车里的他。教学楼前的圣母玛利亚的石像温柔悲悯地低头注视着,宁颂的小脸隐藏在光影变幻的车窗后,秀气苍白,平凡而瘦削。
路边的男生窃窃私语,互相示意着看向校车里的宁颂。
“快看,是不是那个特招生来了?”
“谁啊?”
?“高二3班那个特招生吧?”
“还是上东公学112年建校史上第一个来自贫民区的特招生。”
车子穿过大半个校园,在一栋红墙黑瓦,中西合璧的的两层楼前停了下来。
司机说:“我收到的指示就是把你送到这里……等会应该会有人下来接你。”
可能吧。
司机想。
一个没什么人会在意的特招生,被忽视,也只是他将来会面临的诸多困难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
宁颂从车上下来,跟司机道了谢。
司机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他一眼,一阵风吹来,头发几乎盖住宁颂的眉眼,司机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开着车离开了。
宁颂背着厚重的背包在楼下站了一会,忽然看到两个穿校服的男生拉着手从旁边的小树林钻出来。
宁颂:“……”
艹,基佬男校,诚不欺我!
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咔嚓”一声,踩到一条花枝。
很粉嫩的花,被他一踩,花瓣便染上了殷红的淤痕和泥污。
有个清冷的男声冷冰冰地问:“你就是下港湾三中转来的宁颂?”
宁颂扭头,看到一个戴眼镜,身穿黑色制服,灰色西装裤和黑皮鞋的男生,系成蝴蝶结形式的鞋带都有一种傲慢的精致,微微耷着眼皮看他。
他以前脾气差,这种傲慢的货色他理都不会理。
如今往对方胸前的金色铭牌上看了一眼,面上笑眼弯弯,乖巧地鞠躬喊道:“学长好。”
这位叫周律的学长生了一张有些苛刻薄情的脸,瞳孔里的失望和轻蔑藏不住:“跟我来吧。”
宁颂跟着他往里走,周学长一边走一边回头问:“你多大了?”
“十七岁。”宁颂说。
“你看起来比照片还小,第一眼我还以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