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骗纪利的手法一模一样。
许春没办法,只能哭个不停。
赶考的路上遇到这种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他被骗得一文钱都没了。
郭夫子脸色铁青。
看着远去的合远县车队,开口道:“吃下这个亏吧,要是让府学知道你路上赌钱,你这科举更没希望。”
就算是想要讨回来,也不能放在现在。
对方料定了府试之前,许春跟正荣县这边不会有大动作。
等考完之后,他们就立刻回县里了,谁还管这个。
正荣县这边的人自然气得不行,竟然要吃个哑巴亏。
纪元叹气,他应该早点提醒的。
可又想,便是提醒了,也不好说。
晚上被人拉着去赌钱,而且逢赌必赢,谁还会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这个亏只能吃了。
有了这事,郭夫子愈发严厉,雷捕快那边也要把事情记下,回头禀告给县令。
要不是为了许春府试,他们还会说得更狠。
但既然都这样了,郭夫子道:“你们还未到府城呢,就染上恶习,真的在府城的话,那该怎么办?”
郭夫子又道:“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若轻易就被带歪了,那咱们县学到底该不该这样教你们?”
“以后你们总有离开县学的时候,那时候怎么办?”
其实两个车队的对比非常明显。
合远县夫子们并不怎么管,学生们想看书看书,想玩就玩,他们作为当地教育局的人,只是负责送学生去考试。
吃饭什么的都看学生自己。
反观正荣县夫子们,兢兢业业教书,提醒学生学习,就连吃饭都会统一安排。
郭夫子都在想,是不是他们保护得太好了。
让学生们失去警惕心。
外面的书生们,可不是他们在县学的同窗。
郭夫子又提到一人:“李耀众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大家肯定知道。
酸诗狎妓,已经是正荣县人人都知道的笑话。
在府城也有不少人知道。
“他当年在县里私塾读书时候,人虽轻浮,却也做不出这种事。
“到府学之后愈发荒唐,之前想来县学教书,教谕一眼看出他被酒色掏空身体,说什么都不让他来。”
“那你们说,这是府城,府学的问题吗?”
“再说两年前考了秀才的县案首李勋,他同样是托人托关系进了府学,如今成绩在府学里还是名列前茅。”
“都是正荣县的人,都是换了个环境,为何结果不同?”
“读书,修身,你们手里拿的四书五经,只是考试的工具吗?”
郭夫子是赞同时文规范化的,但他同样认为,读书不应该是只是科举的工具。
或许说,这有些正荣县县学的气质。
县学就是为了科举,但也不单单为了科举。
这是十二个学生府试前最后一课,虽说在路上耽误许久,但每个人的心都静下来了。
许春那边冷静下来,郑重跟所有人道歉。
是他没了防备,更因为贪念起。
这是他永远的教训。
几位同窗凑凑钱,好歹让许春有些银子度日。
郭夫子看着自己学生们。
这是不是太小白羊了,就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人间险恶。
有了这事,正荣县的车队彻底不跟他们一起,速度也加快很多。
合远县那边不知为何,竟然比他们先走,中间又停下来。
郭夫子见此,还是上前去找对方夫子提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