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在景族,达氏与赫连氏是一家,同气连枝,荣辱与共。达木奇若投敌,赫连家必受牵连。此次派连氏,必是被呼延氏忌惮了!
“我若能挑拨得手,达氏和赫连氏一起没落,那功劳比捉一个小小的达木奇可要大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见裴鸣岐还是木头木脑的不讲话,乐无涯险些被活活气死,恨恨瞪了他一会儿,索性一脚狠踹到了他的膝盖上,趁他吃痛地一弯腰,便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裴鸣岐见他气狠了,也心生不忍,忙单脚蹦着去抓他,却慢了一步,抓了个空。
乐无涯跑到校场,小心眼发作,对着靶子射了一百枝箭,还是余怒未消,颇想把裴鸣岐的凤凰羽毛给扯个精光。天狼营众人都晓得小将军脾气不好。
那张嘴生得红润俊俏,骂起人来也凶得很。
虽然不是那种日·爹捣老子的粗鲁骂法,但胜在语速快,兼之妙语连珠,挨一句骂,还没想透是什么意思,下几句就又密密地砸下来了。往往一通骂挨下来,能出一身淋漓大汗。
后来,他们也学乖了
只要乐无涯生起气来,他们都统一地退避三舍。
全天狼营上下,只有姜鹤最不怕他
一来,他脑子转得慢,小将军拐弯抹角地骂他点什么,他听不大明白。
二来,他知道生闷气和练箭过度,对身子都不好。
“乐小将军。”美鹤走上前去,打断了乐无涯的射兴,“那个达木奇,还说要见你。”
乐无涯不大想骂人,专心瞄准靶心:“不去。’
姜鹤耿直道:“哦。
他也不走,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筹谋着如果一把抢过他的弓,转身就跑,乐无涯能不能追上自己踢他的屁股。他突然问:“为什么达木奇总要见我?”
可乐无涯一箭搭上弦去,迟迟不射
姜鹤正在跑神,半晌后才明白乐无涯这是在问自己话,老实应道:“不知道。
“他说什么没有?
“没听说他说什么,只知道他在唱歌。”
.....唱歌?”
姜鹤跟着乐无涯学了景族话,但擅说不擅听,便含糊道:“好像是个想家的歌。”
这样模糊的说辞,勾起了乐无涯的好奇。
放下弓箭、溜溜达达地来到关押达木奇之处,乐无涯恰好听到了达木奇响起的歌声。
黄昏时分,暮色四合。
他的声音并不悦耳,嘶哑苍凉,却与这昏黄的天、迟滞的云格外相配
“一壶老酒肩上背,我骑着马儿等那姑娘来追,追出来的是我的娘诶,她把巫符拴我身上,叫我早日回一一乐无涯听得有些呆愣,总觉得这调子似曾相识。
见乐无涯在近处徘徊不前,守戍的兵士竟主动迎了上来:“小将军怎么来此了?”
乐无涯向来机敏,他听出来了,此人话中有戒备赶客之意。
他不动声色道:“刚练习完射箭,随便走走,便听到这边闹哄哄的。这是达木奇在唱歌吗?”
乐无涯随意道:
"是。'
“他可曾交代了什么没有?”
“没有。
乐无涯轻巧地一笑:“狗咬秤砣,嘴硬。
说完,他一摇头,转身便走。
那士兵见乐无涯似乎真是来聊几句闲话而已,并无要进去查问的意思,便暗暗松了口气。
半刻钟后,为达木奇送饭的士兵来了。
乐无涯计算得很好。
此时仍是冬春之交,天黑得早,光线不佳。
他叫美鹤从后头偷袭,打晕了给达木奇送饭的士兵,自己则扒下了他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去而复返。由于军营里雪泥未清,他低着头看路,也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