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欢迎外人到此,把他们强行驱赶走就是。
为何一定要如此不留情面,大动干戈?
……好像是特意敞开一处口子,单等着他们进来围杀似的。
他们此行明明是临时起意,并无计划,怎么就像是撞进了个守戍严密的包围圈里?
乐无涯边逃、边想、边脱衣服。
他先抽出腰带,用腰带将两根白蜡棍质地的箭矢呈十字状缠绕起来。
乐无涯的打结手法是从军中学来的,三两下便将箭矢交叉着固定完毕。
他的手腕越来越疼,但乐无涯不管它。
总不能疼死掉。
没有了腰带,他这一身书生袍服随着他的奔跑,被风灌得鼓胀了起来。
乐无涯嫌它碍事,索性脱扔了下来。
紧接着,他一把扯下腰间荷包,用牙咬住,从里抽出了一根细长的、用作收口的牛筋。
此时,另一人的脚步声已在他身后数尺处了。
乐无涯心跳如狂,手上却稳如泰山。
或许是正值生死交关之处,乐无涯将那细细一根牛筋抻开,绷紧束死在扎成十字的前端三点,一次便成功了。
甫一成功,他便向右侧一矮身,折断了一枝阿芙蓉花。
在激烈的拉扯中,它的果实滚落在地,被乐无涯一脚踩成了泥。
他手中只剩下了断了茬的、光秃秃的坚硬花枝,以及在饱受摧残后仍然绮丽诡艳的花冠。
乐无涯将那枝花搭在他简易制成的□□上,回过身来,只见那人已近到身前来,距他不过三步之遥。
他手中的柴刀光芒一闪,朝着自己的头顶直劈而来!
乐无涯当机立断,瞄准他的脖子,单手持弓,用受伤的手将牛筋拉满,直射而去!
这脆弱的弓箭——或者应该称之为弹弓,根本禁不起轻轻一射,刚一受力,顿时散架。
但如此近的距离,这已经足够了。
那人手中的柴刀,再也劈不下来了。
他的咽喉,插上·了一朵灿烂的花。
男人抬手摸着自己的喉咙,脸上皆是诧异之色。
面上的凶神恶煞宛如潮水一般褪去后,剩下的是一张被晒得黝黑、茫然恐惧的农人面孔。
他像是一头困兽般,原地兜转了两圈,实在是喘不上来气,在喉咙处抓挠了两把后,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拔花。
拔出来,立死无疑。
在他喉间的鲜血如开闸般涌出后,乐无涯不再顾他死活,摸走了那把锋利的柴刀,寻了个开阔地界,再次开步逃窜而去。
逃跑中途,乐无涯余光瞥见,东南处花田方向,火光大炽。
有人放火!
是谁?
对了,随身带着火石、火油和火折子的,是向来精细的闻人约。
他们把马放在山下后,各自带了一些随身之物。
闻人约说,怕他们下山时天色晚了,乌云蔽月,没有照明之物,才带了这些引火的物件。
乐无涯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般,感谢闻人约的细心和琐碎。
他先是一喜,继而有些心惊。
这火光如此醒目,若是把村里的人都吸引来了……
……村里的人?
乐无涯眼前闪过那个刚才手持柴刀要砍他脑袋的农人。
他们方才去到殷家村,已过了饭熟时分。
但在他们呼哧带喘地往上爬山时,他记得殷家村的方向,也没有半点炊烟升起。
在乐无涯他们绕着村乱转时,村里更是连声鸡鸣狗叫都没发出。
唯有苍蝇绕着他们,嘤嘤嗡嗡,鸣叫不休。
乐无涯起初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