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相关。
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逼自己站到他那队去!
搞不好,太爷先前故作软弱,任一干官吏欺凌,其实也是在观察自己,看自己上蹿下跳、趾高气昂,却不发怒,只暗自发笑,静待的就是这反戈一击的时刻!
孙汝想得一颗心狂跳不止,丝毫没注意到乐无涯似笑非笑的眼神。
孙汝口中又涩又苦,汗出如浆,膝盖终是抑制不住地一软,跪倒在了乐无涯面前。
乐无涯安心受了他这一礼:“嗯,孙县丞这一拜,是我与你相识之后,你拜得最真心的一次了。”
……他已不必再称他“县丞大人”了。
孙县丞的心思活络了,却仍舍不得之前的那些投入。
况且……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小的先前多有得罪,请太爷不吝指点……小的先前和陈元维确有些交游,小的担心……此人穷途末路,会……”
他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浸淫官场多年的乐无涯却自动帮他补全了潜台词。
乐无涯把那支箭平举到眼前:“孙县丞,糊涂啊。”
孙汝不敢言声,专心听教。
“现如今,你是官,他是民;到时候,你仍是官,他是犯人。他手头没有实证,平白告官,罪加一等。”
孙汝试探:“可,陈元维到底是举人出身……”
乐无涯笑道:“我也是举人出身,怎不见您如此忌惮呢。”
孙汝头皮又是一麻,还不待出声申辩,就听乐无涯慢悠悠道:“哦,你担心他朝中有人。”
孙汝:“……是。”
乐无涯款款道:
“你的意思是,是陈元维朝中的人逼他害死人命的吗?”
“孙县丞,你多虑了,他不在朝而在野,那些人情并不值钱。平安时的锦上添花,倒还可以;若他犯事倒台,那些人和他划清界限还嫌跑得慢呢。”
说到此处,乐无涯适时一顿。
“再说,他朝中有人,我朝中就没有人吗?”
孙汝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乐无涯,目色似有暗示。
他方才去了一趟陈府,旁敲侧击,两厢印证,那计大人确实如太爷所说,性情顽固,又爱竹子。
但官员们的喜好,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或许是太爷从某处打探来的。
若是太爷有更强的人脉,那他必不会在南亭待上许久,升职指日可待。
那么……自己或许还有往上升一升的机会。
孙汝带着一丝贪婪,盯准了乐无涯。
他只需这最后一颗定心丸。
吃下后,他就可以安心改换门庭了。
乐无涯沉默。
他不是不想答。
自从在闻人约的身体里再度苏生,他一直刻意不去想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
那些关系、那些感情,都该随着他的死一道散尽了。
尽管心绪万千,可他并不流露在脸上。
这是他早就练熟了的童子功。
在孙汝眼里,太爷神情并无古怪,只是神情微微柔和下来,似是被什么遥远的事物触动了。
良久之后,他漫声道:“孙县丞应该是细细打听过我的来历吧。我没上过什么书院,是聘了家师,来家中教导的。因此只有同科,没有相熟的同窗,也没有做官的亲朋。”
孙县丞脸皮也厚,只是不尴不尬地笑了一声。
“不巧,我与那人不是官场上的交情,乃是私交,且他并非文臣,倒是害孙县丞白打探一趟了。”
不是文臣,那便是武将?
孙县丞心中有了点疑云。
他虽一心谋划着升官,但对武将的情况知之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