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为何又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
慕朝游心里煎熬,一夜未眠,王道容倒是了却一桩心事,他素日里三五点便会起身,今日倒是一觉昏睡到天光大亮。
慕朝游就怕他一睡不醒,他醒来,而且气色还不错,她这才松了口气。
本想继续喂他一点血。
王道容却固辞不受,“神仙血不是灵丹妙药,只能稍作减缓我的伤势,再多饮也无意义。”
慕朝游:“聊胜于无。”说着又伸出胳膊往他口中塞。
王道容:“……”他嘴巴逼得紧紧的,不肯动口,连连避让。
慕朝游却一意孤行,还在坚持。
盛情难却,王道容无奈将她胳膊拂落,终于让步,“其实还有一样天然的灵药可救容伤痛。”
慕朝游不解,“什么?”
王道容微妙地安静了半秒,嗓音清润如碎玉,“是女郎的亲吻。”
慕朝游:“……”
她哑口无言,脸上火烧。感觉被人调戏了,但没有证据。
“不行,还没刷牙。”
王道容生性好洁,其实也只是戏弄她,他眼前虽一片漆黑,但想到她窘迫发烧的姿态,便觉得可爱,不由弯弯眉眼。
“那烦请朝游为我寻来一根树枝。”
他们是迟早要走到一起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之前跟王道容一起逃难过,慕朝游一听他要树枝,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不仅替他找来一根大小合适的,也给自己找来一根。
更找到一条小溪,打来一些水。
咬开的树枝可以充当牙刷清洁牙齿。
稍作洗漱之后,王道容又从袖笼内取出一点香料,分了一些给慕朝游,余下的则自己放入口中咀嚼。
没有牙刷的时候,她和王道容从来都是这样凑合过的。
好不容易刷完牙,孰料王道容还没放弃刚刚的念头,嗓音出奇得柔和,“如今,可能亲吻朝游了?”
“等——”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摸索着伸出一臂来,拥她入怀。
幼时,王道容不是不曾对自己的夜盲耿耿于怀,但今日却庆幸起这样的病症,让他迅速习惯了失明的生活。
能准确地分辨出心上人的方位,能拥她入怀,准确地印上自己的双唇。
王道容熟练地撬开她的唇齿,卷起她的舌尖吮了吮,这才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慕朝游哪里料想到他会突发制人,窘迫得想要挣开。
他看不见她,只将额头紧紧贴着她,静静感受了一会儿她的呼吸,这才又继续低头亲她。
这一次,是温柔缓慢许多的啄吻。
“容若是活不成了,临死前想记住朝游的容貌。”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解释说。
昨夜这话还有可信度,今日她会相信才有鬼了。
慕朝游忍了又忍,没忍住出言讥讽说:“郎君看起来倒像是还能再活八十年。”
王道容莞尔。
下一秒,她说不上来了,王道容堵住了她的唇瓣。
他垂眸吻得深入而缠绵,轻啄她的嘴角,然后缓慢地舔舐她的唇珠,含着她的唇瓣。
王道容亲一亲她,总要停一停,去吻她灰扑扑的鬓角,一边低低地喊她:“朝游。”
她在他怀里十分僵硬,于是他便偏头继续吻她的眼皮,吻她的耳垂,拉起她的手,吻她的指尖。
温和的,细碎的,绵密入骨的,像难忍的春雨。
王道容知晓自己是乘人之危,是昨夜半哄骗着她答应自己,可是哪又如何?至少她如今在自己怀中了。
慕朝游听他低低的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