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独行。
我资质不算上乘,在前世,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多慈真君。
“住手。”
我神色冷冽,手中惊鸟铃灵光更盛,话语当中,挟杀伐之气,“你要杀我,是要对舟家宣战?”
我定定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语气也极平静,“我很少劝告别人——不过你还是想一想,能不能承担得起得罪我的后果。”
二长老的确停住了。
但他的眼中,却仍有一丝犹疑,根深蒂固。
我在心中暗骂倒霉。
偏偏碰见这个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还要在这与他多费口舌。
二长老当然会忌惮舟家嫡子舟多慈,却不会放过一个“冒牌货”——虽说我真的不是。
“师尊。”
在剑拔弩张之时,一道纤细身影翩翩落在台上。她两三步上前,极娇俏地挽住二长老的手,音色柔媚,“您可息怒。那人好似真有些来历,我听旁人唤他‘舟小公子’,即便不是舟氏嫡系,恐怕也与舟家关系不浅,何必因一些小事,伤了两氏和气?”
是柳莺。
她果真知晓我身份?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我否决。
不,正因为她并不知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此思索着,便见到柳莺在暗地里,偷偷对我眨了眨眼。
好似是叫我放心,她会帮我遮掩。
我:“……”
谢谢你。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柳莺在耳旁吹风,二长老神色明显有所动摇,却仍不敢尽信。
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哪怕将柳莺的话听进去了,也还在拼命思索搜寻。舟家人丁稀薄,这一代姓舟的就两个,怕不是哪家外姓亲戚,自称舟家血脉?
但即便这么想着,二长老周身灵压还是收了回去。
他不敢赌。
不管是舟家外姓姻亲,还是舟家那位深居简出的小公子,他都不敢赌眼前人的身份。
“小公子说笑了——误会一场罢了,我哪敢对小公子动手。”他恭恭敬敬地答。
我性情傲慢,见目的达成,根本不再理会他,只看向那重伤濒死的凡人将军。
“将他背上。”我懒散指挥暗卫,“把人带走。”
“且慢。”
我如何能想到,二长老又在此时出手阻拦。
“——你!”
“小公子。”他脸上仍带着热切笑容,笑意却远达不到眼底。那双眼眸阴冷,风暴蕴成残忍的杀意,“您是尊贵来客,我当然不敢动您,只会用最好的美酒灵食招待您,略尽地主之谊——不过,我只是杀死自己的一个奴隶而已,应该不算冒犯您吧?”
他的语气当中,甚至有几分无辜,浑然不在意地道:“哪怕是西渊舟家,也总不能蛮横至此。因我杀一个奴隶就降罪于我。”
我眼中杀意愈盛。
他当然知道这是在得罪我,但这人恐怕好面子的臭毛病又犯了,哪怕与我为敌,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眼前教我全身而退,他颜面尽失。
说到底,二长老还是对我的身份有所疑虑,才敢动手试探。
偏偏……
我暗自咬牙,头疼至极。
偏我还无可奈何。
他要是杀心已决,直接动手——
我能保全自身,却不代表能保下身后这个本就去了半条命的凡人。
哪怕之后,我再来以舟家权势报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长老,也于事无补。
凡人将军还是身死,化成人魔,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我微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知晓其实还有转圜余地。因为如果二长老真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