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一眼宋度然,直接快步走出去了。
一直到院子里的宾利驶离,宋度然才长长松了口气。
天色渐晚,古早小二层复式藏在郊区,周围绿化缺乏修葺,灌木丛枝叶杂乱漫溢。
两辆黑车在窄道上交汇,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凝滞。
陆进打了个喷嚏,拨了拨脑袋上那两根毛,放下手机问司机:
“刚刚过去的是一辆什么车?”
“宾利。”司机答。
“对面车上的人是不是在看我?”陆进狐疑。
“可能是。”
“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在看我,却看不到他?”
“因为他们车窗上贴了防晒防窥膜,而您没有。”
-
宋度然在床上缩了一会儿,听到楼下有动静,不到二十分钟又传来一声关门声,紧接着是院子里汽车再度启动的声音。
走了。
二十分钟……
可能是回来上厕所的吧。
他躺了一会儿好了很多,下楼打开屋门,老郑很聪明,把打包精致的饭菜放在院子里一个小木桌的篮子里。
汽车在窄路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老郑才从心底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敢听,不敢看,不敢问。
后座的裴尚也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像是被那个笨蛋传染降智了一样,没来得及穿西服外套,衬衫有些凌乱褶皱,就这样从一个男人的家里几乎是逃了出来。
有什么可心虚的?
裴尚烦躁地习惯性正领带,一摸脖子也是空的。他没好气地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系好,就感觉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短信的声音。
裴尚拿出手机,是一条……
彩信。
照片上是老郑买的三菜一汤,还有宋度然竖起的一根大拇指。
[谢谢老郑叔叔。]
谢个屁的老郑。
裴尚等了一会儿,没有再多的信息,也直接把手机放回裤兜。
宋度然美美吃完饭,老郑买的是粤菜,口味清淡食材新鲜,荤素搭配,昨天他抠抠搜搜吃的虾竟然有一整盒。
而且口味丝毫不输昨晚。
还是劳动人民懂劳动人民。
不像裴尚这种枯燥的霸总,只会用金钱衡量价值。
他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宋度然自己原来没有低血糖过,这可能是原主的问题。
他把饭碗厨房收拾干净,刚准备去洗澡,就感觉手机震了两下。
宋度然拿出手机,是裴尚短信。
[明天我出差一段时间,保时捷的事联系刘特助。]
然后是一串电话号码。
宋度然抓了抓头发,他只是想卖掉自己那辆保时捷,随口问一句而已,裴尚怎么还当个事儿了?
他还挺热心肠的嘛。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传来:
[两清了。]
宋度然:“……”
不是刚刚还说要随便提要求补偿我吗?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冷酷无情。
“两清了”三个字带着个句号格外刺眼,宋度然把手机按灭放在一旁。
他当然不会再去追问他什么补偿的事。
这种人,不来找你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他刚刚在这个世界苏醒两天,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和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腹黑小叔子纠缠了两天,简直莫名其妙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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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度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搭地铁去学校,尽管已经戴了口罩,